胡字亦未幸免,并州的武要县改成厌胡,平邑改成平胡。
“前日景孙卿来信了。”
戎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狄也没逃畴昔。雁门郡,改叫填狄;代郡,改叫厌狄;另有个小处所叫白狼,改名为仇狄,足见王莽对北狄的深恶痛绝。
此事第五伦也曾与扬雄群情过,但扬子云却以为,这都不是事,前汉亦曾与四夷开衅,最后都犁庭扫穴,打得周边再无敌手。
第五伦正想着时,却见纳言府门口,有来自宫里的小黄门驰传而至,刚进门就高举动手中制诏,大声宣读起来。
丢了西域、烂了南中,西羌岌岌可危,就严尤那一起把高句丽打成下句丽,赢了。
说完朋友近况后,第五伦催促耿纯快点将他的上计收了,同时体贴肠问道:“伯山,快与我透通风声,本年纳言府应不会再有增赋罢?”
“我便去信向宗兄保举了孙卿,他本就有才调,天然脱颖而出,获得正视,恐怕在固德侯相上干不了多久,就要升官了。”
位于齐地的琅邪郡,被王莽改成了“填夷”。长沙国改“填蛮”,东南西北,在内诸夏而外蛮夷上,一个都不能少。
耿纯见到第五伦非常欢畅,将佐吏撵出去后,也不看他交来的上计,先同席而坐,聊起闲话来。
这可就太狠了,近半的产业充作军费,弄得益州民穷财尽。
扬雄在他那份《上书谏勿许单于朝》里也说了:“唯北狄为不然,真中国之坚敌也,三垂比之悬矣,宿世重之兹甚,未易可轻也!”
“朝廷执迷不悟仍要再战,只怕真得在关中增赋了,伯鱼还是早做筹算为妙,家中多留些钱谷备用。”
如果能赢,那真是千古一帝了,但难堪的是,新军跟国足似的,不管对上谁都屡战屡败,一汉敌五胡的传统也没了。
“这南中之役,还要打下去?”
答案是改名,如果不能,那就改两次。
“然也。”耿纯道:“现在益州财尽,各郡蛮夷躁动,编户齐民也非常不平,若还要增赋,只怕会激起民变。”
这本来无可厚非,也有先例可循,可架不住他白叟家太勤奋,竟将边疆一圈郡县改了个遍。
那种身为中原贵胄的优胜感,对四夷发自内心的鄙夷,从王莽最善于的改名上便可见一斑。
“自天凤二年,予多遗单于金珍,因谕说其改名号,号匈奴曰‘恭奴’,单于曰‘长于’,然左贤王寇盗仍旧。”
成果东南西北,到处挑衅,相称于同时在打四场战役。
没有外人时,耿纯也没个官样,胡坐翘着脚道:“我先前不是与伯鱼说过么?茂陵耿氏乃是我家亲戚。”
成果还没打赢,因为是隆冬出兵,兵士因瘟疫而死者十有六七。
“我也收到一份。”第五伦笑道:“他在朔调郡(上谷郡)作为固德侯相,做得不错,屡受嘉奖。还说多亏了伯山,这此中有何干系?快说与我听听。”
“匈奴右骨都侯须卜当者,宁胡阏氏之婿也,离塞归义,怀款诚之心,以礼来降。今予除其为须卜长于,赐印绶,出大兵以辅立之。”
比如陇右天水郡,被王莽改名叫填戎。
“初时虽有小胜,但战役旷日耐久,军粮前后不相及,士卒饥疫。更始将军向朝中要求粮秣,因而再次增赋,此次直接征调了益州各郡豪右百姓家财非常之四!”
第五伦此次来常安,便是怀揣本郡租赋两宗上计,托付纳言。
卖力欢迎他的“纳言士”,恰好是一起做过郎官的老朋友,巨鹿人耿纯。
第五伦仿佛能看到,关东的星星之火尚未起势,边塞却已烽烟滚滚!
遵循扬雄和严尤的观点,只要王莽不要胡涂到与匈奴再次开战,其他各地,便都是肘腋小患,以中原之大,迟早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