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骠骑大将军统辖的凉、益西军，其任务就是禁止这一事情产生。
唐蒙大为惊奇，当时汉人觉得，南越与蜀地山川隔绝，没法直接来往，而长沙国与豫章郡边关，绝无蜀枸酱转手南卖的记录，南越人怎能搞到这类东西？
饭局过半，马援却滴酒未沾，只让侍从下去，剩下他与阿云，骠骑大将军便以这小小枸酱为引，提及了闲事。
说到这，闲事结束，马援才令人置酒，骠骑大将军敬了受宠若惊的阿云一樽，说了一句让贰心驰神驰的话。
一个激灵，阿云顿时起家，将手中酒一饮而尽，又朝长安方向作揖，动情地说道：“蒙陛下、大将军信赖，此番南下，小人愿为‘马前卒’，哪怕入于水火，亦百死不辞！”
带着严峻的表情，阿云到达成都，这才得知，天子夏天时东巡巴郡、江州，以后就改了主张，决定不折返成都，直接北上汉中，回长安去了。
“若能为陛下收牂牁，取郁林。”
这当口，刘秀不忙着稳固大江防地，反而分兵去交州，如何想都分歧常理。
阿云固然没读过史乘，但也能猜到大抵：“莫非从蜀地经牂牁夜郎，有条门路，直通交州？”
马援道：“陛下觉得，刘秀恐怕想效仿赵佗，仰仗岭南之地，作病笃挣扎！”
这番话，和阿云当初受命北上行刺魏将时，对荆邯的承诺，一样朴拙……
马援对阿云道：“吾欲以汝为偏将，扩编氐旅为万人之师，在犍为郡僰道整训，入冬后，南边暑热瘴气暂消，汝带领偏师，下五尺道，经朱提东入牂牁，驻夜郎校尉，进而找到牂牁江，设法造船，沿江袭郁林郡！”
本来，克日藏于江东的细作频繁传回动静，说刘秀以亲信朱祐为交州牧，坐镇番禺，大将王霸与臧宫二人，照顾兵马两万，被派去交趾征讨骆人部落。
马援奉告阿云，前汉孝武帝时，有一名汉使名叫唐蒙，他受命去南越国，也就是现在的交州出使，在其都城番禺，竟然吃到了蜀中特有的枸酱！
到了这一步，唐蒙以牂牁袭岭南之策算水到渠成了，但毕竟还是未能实现，因为……南越亡得太快了！
唐蒙这才肯定，从蜀入夜郎，走牂牁江，能够中转岭南！这是一条汉人畴昔从未晓得的新路。
阿云遂对此次锦官城之行上了心，叮咛部属：“立即去找严道橘丞，给我备上最好的柑桔！”
“然也。”马援以手蘸水，在案几上画了舆图：“交州西北苍梧等地，有一条大江，牂牁江（南盘江），宽广数里，枸酱便由此而来，越人称之为牂牁酱。”
“因而方有唐蒙晓谕夜郎归顺之事，固然闹出了‘夜郎高傲’的笑话，但夜郎王终究还是归附于汉，于本地设置犍为、牂牁两郡。”
若能谒见第五伦，获得天子喜爱，将来讲不定还能更上一层，也不枉他“捐躯”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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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朝灭公孙后，第五伦下诏，打消公孙述的“司隶校尉”，成都仍为蜀郡，又分西南部青衣、严道、笮都、旄牛、徙五县道，也就是汉武帝时“沈黎郡”的旧辖区，称之为“蜀郡属国”。
阿云扑了个空，心中顿时拔凉，柑桔固然轻易保存，但这秋后大热天，送到长安，也早都烂了！
“听闻大将军好酸楚，阿云特携严道柑桔来此，请大将军咀嚼。”
“唐蒙遗策，虽未能用于平南越国，现在却可用于堵截吴王秀！”
身为氐人，即便汉化程度再深，将来毕竟是有极限的，这身份必定得不到朝廷完整信赖，比如说，已在西军中设备到各师的火炮，就一门都不给他们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