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司马梦求多言,石越便已明白是如何回事,所谓瓜田李下,如何不惹人闲话?可那些仆人小厮也真够八卦的,之前如何不晓得男人也如此长舌?!他又想起大学期间寝室里的卧谈会,颇觉有力――同性相吸是本性,这些小子重视阿旺、群情阿旺也是很天然的事,只是阿旺毕竟是女儿家,被这些流言毁了闺誉还如何嫁人?
阿旺流落番邦,早已风俗了宋人的各种目光,此时被十余道目光谛视,竟是泰然自如,并无半点局促之态。她半垂着头,沉着地答复石越等人的问话,说些故乡的风土情面,可惜她自幼便被当作一件商品教养,这方面所知有限。
石府从未有过婢女,石越也从不消婢女,此次却破天荒用几样希世之珍换回一个夷人女子,这让石安一则是喜,一则是忧。喜的是公子终究开窍了,晓得好女色了――石安听过很多文人雅士为美人一掷令媛的风liu雅事,便认定石越肯花大代价换个婢女返来,定是看上了这个女子,换返来做妾的,不然不管如何了不得的婢女也不值得用那般贵重的东西去换;忧的是公子好不轻易看上的女子竟是个蛮夷,莫非公子不喜好宋人女子?怪不得公子一向不娶妻!那将来是不是还会娶个夷人返来当正室?一想到家中大小夫人尽是蛮夷的局面,石安就感觉头皮发麻。
李丁文扯扯嘴角,挑眉道:“不是她开罪了公子,公子不再见她吗?”
司马梦求笑道:“公子这又何必?便把阿旺留在身边服侍,也是一段嘉话。”
阿旺听到这话,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辞职。
梳洗结束,换上一身极新的桃色衣裙,安大娘便领着阿旺来到石越的寝室,此时石越的寝室也已有些分歧,月白系的帷帐被换成了粉色系的,石越本来的素色棉被也被换成了一床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超大锦被。不过石越此时髦在书房与李丁文等人议事,安大娘便叮嘱阿旺在房中埋头等待,等公子返来燕奉侍公子安息。
石更加笑:“如何会!我一贯不消婢女婢候,便叫她不必再去了。……真是的!这流言如何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