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国却安然言道:“我比不得纯父兄志存高远,万里迢迢从福建赶来东京,不为功名,更加何事?但是博取功名,亦不过是为兼济天下尔。”
“即如此……”我厉声喝道:“来人,把这厮给我绑了,明日送给开封府依律措置。”
吴安国哼了一声,却举头不答。
司马梦哀告了罪,说道:“既如此,请恕门生猖獗了。本来若以王韶主持军务,则西北一定会有败绩。然门生才觉得,当目前局,朋党之争已成。门生闻王相公在处所时,非常百姓谋,而一为在朝,则刻刻以敛财为务。其驱除异己,全不能容人,实是刚愎自用……”
我知他上面的话必定有诽议朝政之嫌,就说道:“但说无妨,明天子在上,必定不至见怪。”
“看来你是内心定是不平?”我慢里斯条的吃了口茶。
公然,不等别人答话,曹友闻便开口了:“陋劣浮滑之论,不敢污相公清听。乃是纯父兄在奖饰钢铁之政可为大宋强大之基,现在上克意进取,西北边事已起,现在陛下即委王韶主持军务,必有大胜还报,但是以大宋之情,则不免有先胜后败之辱,虽有钢铁兵器之利,而无统兵之良将,只怕亦不能挽此颓势。门生与子云兄不平,便在酒楼上辩论起来,不料为相公所闻。”
我夸了他们几句,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在酒楼之时,听到纯父和诸位在议论时政,石某鄙人,愿闻高见。”我看曹友闻是个朴素之人,问话之时,眼睛便是望着他。
那吴安国本不是脑筋简朴的人,只不过是颇具怜悯心,因游用时见到不平之事而没法为之申冤,一腔愤懑郁集心中,无可宣泄,才会口出激愤之言。这时听到秦观发问,顿时明白本身是有点有偏概全了。既觉本身理亏,他也就闭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