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卢智的笑声，杜若瑾轻叹一声，“当时是有两个太学院的门生换到了杏子，被他们央着，我想着能让他们先走也好，便应下了。”
原是代杜荷去看望，那也说得畴昔。遗玉晓得他话里提到的叔父，是此次五院艺比的九名论判中的一名杜大人，杜如晦的胞弟――工部尚书杜楚克。
马车驶动后，卢智问道：“杜兄到程府去，是找程大人有事？”
若说五院艺比九项比试当中，题目花腔最多的，不是包括种类最多的乐艺，亦不是那日折腾的四十多名门生在围楼里跑来跑去半个时候的书艺，而是每年比试题目都让人叫苦连天的礼艺。
等不来车夫胡三。遗玉和卢智便上了从学宿馆后门路过的杜若瑾的马车，同往程府去。
“你大哥说的是这辆车子，没有认错吗？”
李泰的目光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在阿生的偷瞄下，伸出右手将一旁车壁上的窗帘扒开，借着坊门道旁高挂的黄色灯笼，将车外的景象尽收视线。
卢智的一个“厥后”被杜若瑾轻咳着打断，意犹未尽的遗玉看着她大哥。
李泰还是翻着书。并没因马车俄然停下而有所动。
“当时我还在四门学院，最后一日礼艺比试的题目，是让到我们院晋博士宅中独一的一棵杏树上，获得两颗杏子另有晋夫人的手信，原觉得这事情简朴至极，有经历的早早就在国子监门外备好了车马，就看谁先到晋博士家中。可从城东跑到城西晋府，竟被奉告晋夫人到梁夫人家中拜访。”
遗玉进到马车内，方才在卢智身边坐下，劈面便递来一只两掌大小的八角紫铜手炉，手炉那头，是银线滚边的细绒袖口。
遗玉应了一声，回身刚要走，却低叫了一声，又回身去，在杜若瑾迷惑的目光中，小手从披风里探出来，将一向捂着的手炉递畴昔，道：
“有人掉头就朝梁夫人家中去，有聪明的便想着先带上杏子，到时候省的再跑上一趟，但谁知，这杏子竟在前几日被晋夫人早早摘下，别离赠给了长安城中几位交好的夫人。”
遗玉只听卢智的轻笑声，也能够设想杜若瑾被那位风趣的末珠蜜斯缠着作画的场面。
早晨在皇宫有家宴，李泰本应回魏王府筹办，可下午却带着人回了秘宅，所为是何，别人不知，阿生却清楚的很，只是比及天气暗下，也没见人返来，目睹邻近开宴时候，他也不敢催促，幸亏自家主子尚记得今晚必须列席，没让他过量难堪。
这车夫是魏王府里做事的，但也认得秘宅公用的车子。
见到遗玉点头，他才持续道：
“前面的我来讲吧――我们先到的十余人，按着礼节入府后，想末珠蜜斯提及那一篮子杏子的事，末珠蜜斯非常风雅地让下人提了一只篮子出来，可篮中的杏却只余下十颗，哪够我们十几人分，末珠蜜斯便发起，让我们各自拿出一件东西，只要她对劲谁的，就同谁互换两颗杏子。”
* * *
“晋夫人分开梁府后，便去了东方府...因而杜兄在那边用了午餐，下午闲闲地替末珠蜜斯作了一幅画像后。带着晋夫人的手信，和末珠蜜斯最后剩下的两颗杏子，最早回到君子楼中，哈哈，厥后――”
“有人择了身上的玉佩，有人取出袖中的香囊.....但最早换到杏子的，倒是你大哥一荷囊绿色的叶子，是叫薄荷吧？”
“本想着此次艺比是无人完成，可儿都到齐后，祭酒大人却宣布得胜的是杜兄。”
不顾杜若瑾的难堪，卢智开口对她道：
“拿着。”杜若瑾见她不接，便出声道。
他话音刚落，阿生一愣，就闻声车外不远处传来一道熟谙的清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