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昨夜的一场雨,将天空洗成淡蓝,比前日更冷了些许,遗玉练箭以后,回到屋中,换上备用的夏季常服,到书房去将本日画艺比试要用到的东西又盘点了一遍,让平彤清算好装进书袋中。
“等下同我一道走。”
遗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俄然点头笑了起来。
“为我束发。”
平卉出去后,遗玉在耳侧擦了一些炼雪霜,才吹熄蜡烛。握着银制的盒子钻进被窝里,嗅着淡淡的暗香,垂垂入眠。
阿生掀帘走出去,一眼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脑中有根弦被绷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辩白,身后帘子落下的声音,便让书桌后的两人一齐昂首看向他,阿生挤了下眼睛,再看去,仿佛刚才那股调和之感,不过是他目炫罢了。
遗玉就站在椅子侧边,撩起他一缕长发用布巾包住悄悄擦着,固然她个子不高,可多少是比坐着的李泰高上一些,是以看不见正持笔在纸上勾划的李泰,嘴角弯起的一丝极浅的笑容。
李泰将信装好,遗玉已经将他的头发擦的半干,他把信递给走上前来的阿生后,对她道:
对这类一时还没法节制、时不时便跑出来溜上一圈的悸动,遗玉深感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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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放弃这两辈子来头一次呈现的情素,但是也不会任由它持续生长,那就保持这么淡淡的情素,虽有些酸涩,但不至于让她有一日感到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