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您吉言。”
卢氏看着这王姑妈打量的眼神和王氏偷瞄她的目光,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沉闷来,见两人都没有先开口的意义,轻咳一声以后,问道:“方才在院子里说要讲与我听的事是?”
王姑妈倒是用力瞪了她一眼,稍后接过李小梅递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热水,顺了顺气,一言不发地坐在那边深思。
王姑妈被岔了话,先是一愣而后又听卢氏直白的送客之言,心中固然升起一股不妙来,但还是强打起笑容,接着道:“二娘,我这话还未说完,怎地你就不想听了。”
卢氏点头,她是晓得有这么小我,却不明白这王姑妈要说的事和那张镇长有些甚么干系。
“这张老爷但是个好归宿,虽说是武德年间的举子,但到底有功名在身的,家中又有良田十倾,屋子是这张镇中盖的最气度最宽广的――”
伸手不打笑容人,何况卢氏真是被勾起了一些猎奇之心,就顺势坐了下来,却再也不看一眼憋气的王氏。
王姑妈和卢氏一起喊出声,一个是一脸烦恼,一个则是一脸气愤。
这王姑妈却看都不看上她一眼,更别提回话,王氏倒是不知她心机,咬咬牙,又道:“姑妈您别气了,本日这事都、都怨我...要争一口气也不看个时候...但是我一看她那张狂模样就气不过来......要不、要不我再畴昔同她好好说道说道?”
“桂香!”
且说三人坐下后,那王姑妈并不急着提她的来意,而是把目光绕着身处的这间屋子环顾了一周,从横梁到屋顶,再至桌案席柜,最后才落在了面前将要燃尽的火盆子上。
从刚进门瞥见那小丫头的穿着到现在手上这料子可都不是甚么贫苦人家穿起的,暗道这小村庄里的一个孀妇手头竟还是有几个钱的,等她得了这门好亲身己说不定在这边也能捞上几个。
遗玉三两下就把两人吓到了一边去,卢氏这头得了余暇,抬眼瞥见遗玉尚举着那根比她矮不了多少的大扫帚一副风趣的模样,表情俄然大好,略微提大声音喊了遗玉一声后,冲她伸出了一只手。
“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卢氏见她不谈正题,反而拉些偏的歪的来讲,不由模糊有些不耐,脸上虽未带出,但说话的语气就不那么好了:“王大娘,您有事且直说罢,我这里另有活儿要做。”
进门举起扫帚就朝正对着她的王氏和王姑妈两人后背拍去,嘴上一边喊着:“不要欺负我娘!”手上的力量却没少使,虽说她只是个年近九岁的孩童,但胜在这扫帚棍子够长扫帚苗子够硬,挨上一下不疼那是不成能的。
“对!我们也不能白挨一顿打,刚才是一事情急我没反应过来,要不我们再找她去?”
遗玉听到卢氏的喊声,赶紧转头,默契地将手里的“兵器”转移到对方手上。
遗玉看着她娘像撵鸡子似的把人给赶了出去,刚才躲在一边偷听时候压抑的肝火获得减缓,走了几步靠在门框上看着内里的景象“咯咯”笑了起来。
一向在一旁灶房竖着耳朵偷听的遗玉,早在卢氏大喊出声时候就蹿了出去,趁着三人还在推搡的时候,拎着院子里那把一人高的大扫帚跑了返来。
卢氏淡淡答道:“我是个不怕冷的,家中孩子也没那么娇气。”
尚在惊奇中的王姑妈一听王氏开口就晓得不妙,再看卢氏已经完整变黑的神采,忙再次伸手扯了一把王氏,却不料对方更加口快:“姑妈您别拉我,让我把话说完,不然她还真当本身真是个奇怪人了,若不是看着是个能生养的,想着能给张老爷添个儿子,用得着找这么个不明来路的么!”
“二娘,你可知那张镇上的镇长张继贤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