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这才暴露些惶恐的神采来,但还是强作平静道:“我本日换了玉带,昔日都是贴身带了那块玉的!”
卢智是见惯了他这模样的,遗玉看着卢俊在桌上大大小小摆了七八样牒碗,干巴巴地对她大哥问道:“他常日都如许么?”中午在聚德楼可没少吃,如何这会儿又拿了这么多东西来,在家中也不见卢俊这般吃货啊。
遗玉有些担忧地问卢智,“大哥,刚才我们打了那些人,他们会不会再来找我们费事。”长孙止再不受亲父待见,那也是当朝堂堂一品大员的儿子。
陈曲摇点头,又点点头,“饿是不饿的,午餐吃的很好,如果蜜斯饿了,我们就去找少爷他们。”
“这串玉的绳索都比人都诚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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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智扭头将那块玉递到遗玉的面前,她略一踌躇,便伸出右手在那根红绳上捋过,再摊手时指尖上倒是有着较着的红痕,给世人看罢后又指了指那已经暴露忧色的少年,扬唇一笑道:
大夫的神采这下才好了些,伸手写了张方剂递给卢智,“每日一次,煎熬三刻,药渣敷在伤处,过个三日还是痛,我这门上的牌匾就拆给你们。”
那为首的巡街人又朝少年腰上看去,见到腰带下浅浅的几道红痕,顿时心中明白,当下命人将刘掌柜抓了起来。
遗玉伸手揉了揉左肩,对他摇了点头,卢智见状一笑,两指勾住那根串玉的绳索伸手一松,让那块玉展露在世人面前。
回到了学宿馆,遗玉先带着陈曲回了坤院,过了半个时候就有先前见到的守门仆妇来送了煎好的热药渣,遗玉躺在床上让陈曲帮她敷了,迷含混糊睡畴昔,等傍晚醒来就感觉肩膀上的麻劲儿去了大半,只余在行动间另有些痛感罢了。
甘味居位于宏文路同后花圃的中间地带,同聚德楼的构造差未几,只不过要大上一些,内里安排也没那么邃密,遗玉和卢智在一楼找了张桌子坐下,陈曲则跟着卢俊去前面一排桌案上挑吃的。
刘掌柜皱着眉头对那为首的巡街人道:“你们看看,这不是个疯子么,我底子就不认得他,甚么一仔二仔的,我十足不熟谙。”
“够了。”卢俊又一拳打在长孙止的脸上后,卢智终究出声制止,他刚才也是气极了,才任卢俊这番下狠手,只是再打下去,怕是前面的事就不好措置了。
“唉,小兄弟,老夫行医已有四十七载,甚么样的病患没有见过,她这伤保养地是极好的,但是因为不敷百日,用力牵涉就仍会痛,实则是不防事的。”
卢智笑着走到这个少年的跟前,伸手将红玉递过,“这么贵重的东西,莫要再随便给人。”这块玉据他估测,起码也能值个千两银子,难怪令人起了贪念。
遗玉道:“嗯,那清算清算,我是有些饿了,中午那会儿光记得心疼钱了,倒是没端庄吃几口菜。”
一旁遗玉挤出一个有些虚虚地笑容。“大夫,我这会儿的确没了刚才那般痛了。”
陈曲侧头忍笑,这点是她和小满的分歧,如果闻声遗玉这般说话的是小满,怕是少不了要嬉笑一番。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你的玉?你也不让大师伙看看,我像是会骗你东西的人么。”
这街上没有租马车的处所,遗玉不肯让卢俊再背她,一行人缓缓地朝坊外走去,路过聚德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刚才那群挨打的少年。
卢智和遗玉别离朝那少年和刘掌柜身上扫了一遍,俱是暴露一丝嗤笑来,卢智侧头看了遗玉一眼。见到她脸上的了然,扬眉问道:“你来还是我来?”
见遗玉醒过来,一向守在中间的陈曲忙去扶着她起来,又倒了杯茶水递到她跟前,“蜜斯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