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过来。”仍然是降落的声音,却让早就被面前的惊变吓得面无色彩的高阳公主老诚恳实地绕列席位,快步走了畴昔。
遗玉双手撑地,一动也不动地跪在红毯上,她就算再傻也晓得脖子上现在架着的是甚么东西了,眼睛看不见,只能竖着耳朵仔谛听着宴会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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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地记得本身之前替人挨了一下,阿谁痛劲儿现在已是消逝无踪,就仿佛当时她坠楼也只是疼了那么一小会儿,以后便没了感受。
架在她脖子上的剑俄然被收了归去,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也缓慢撤走,接着便是“噗通”几下跪地的声音,她生硬了半晌便跪坐在地上,刚要伸手去摸发疼的膝盖,便感觉一双大手落在了肩上。
遗玉吸着小鼻子,耳入耳见一阵缓缓靠近的脚步声,仿佛有人站在了她身边,刚好挡去了远处江面吹来的北风。
高阳见这克星走了,刚要嘘口气,却见那人下了几层台阶后又缓缓转过身来,在一片莲灯映托中愈发妖异的青碧眸中闪过一片寒光。
遗玉就这么扯着嗓子喊了半天方才停下,怔怔看着已经退开一段间隔的两人,蓦地伸手指着他们中的一个,结结巴巴道:“小、小、小白!”
“小玉别怕,已经没事了,等会儿我们就回家。”听着卢智在耳边的轻声安抚,遗玉点了点头,想要站起来,但是腿上略微一动便是又疼又酸,卢智大抵看出她此时不易轻动,便摸了摸她的头在她耳边又轻语几句,接着伸手去解她眼上的黑纱。
“啊啊!鬼啊!鬼啊!”
“高阳,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说完这句似问非问的话,李泰便回身而去,不再理睬红毯之上神情刹时变得委曲的高阳。
“银霄带归去,刺客送到刑部。”
遗玉压下心头微微的惊骇和不测,悄悄点了点头,见到两人脸上均暴露含笑,这才朝四周打量,只见约莫周遭五米外尽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因而便提了胆量转头轻声问道,“我、我是不是又死了?”
“拜见魏王。”这齐吼吼的一声蓦地响起,遗玉被唬了一跳,这可比开宴时候给高阳喊的那句贺词要整齐的多了。
差点痛晕畴昔的遗玉紧紧攒着眉头,看着近在面前又有些恍惚不清的金丝滚边领口,脑中晕眩之感更重,在完整落空认识之前还在心中谩骂着:他爷爷的,救错人了。
但是出点子的人倒是她身边极其宠任的一个宫女,如果交给了四哥――悄悄抬眼朝劈面那人看去,只是目光略一打仗她便打了个冷颤,脱口将那人的名字交代了出来。
“让我来,你这么叫底子没用――喂!给我醒过来!”啊!吼甚么吼,她不睡了还不可,耳朵都聋了!
“四哥......”遗玉脑袋前面的结打的太死,卢智解了半天方才松了口儿,听着刚才还盛气凌人的高阳比兔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遗玉又用力吸了两下鼻子,四哥、魏王,这就是传说中的四皇子李泰了,公然是短长,听高阳这动静,全部地老鼠见了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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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单手环着只及她肩高的娇小身躯,悄悄一避,躲开卢智伸来的双手,而后两指敏捷地在怀中之人背后点了几下,那已经被浸红的肩上便不再往外冒血,只是那仍插在上面的匕首,却让他轻皱眉头。
“说,是谁出的主张。”李泰昨日刚幸亏这芙蓉园内下榻,彻夜听探子报太高阳这边的动静,便找人传了卢智畴昔问话,以后又接到动静说是银霄在这边,当下就清楚有人要引他畴昔,他便顺势跟着卢智去了芳林苑,哪想竟白白扳连了不利的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