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厉那样精滑的人,也被困在了红庄十年才逃出来,她的身份更加敏感,出来就别想再出来了,那她岂不是要同李泰和女儿永久分离。
卢智感喟:“这事换了是娘和你二哥晓得,都会和我一样担忧,急着要把你送到红庄,就算不能相见,但留着性命,总另有念想。”
“小玉,你该记得祖父曾经给过你一块红色的璞玉吧那就是祖父和祖母给你留下的后路,他们无处再寻来一枚化生赤忱中惭愧,就给了你这通往碧浮山的钥匙。”
而姚一笛,竟然把它给了卢智,是要通过卢智压服她到红庄去吗,为何不干脆持续抓她?
“不要急着回绝”卢智捏紧了遗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归去后好好想想,是你和肚子里孩子的命更首要,还是一个一心皇位的男人首要,和我去红庄,起码你能活下来,太子若真将你放在心上,就必然会去找你,若他舍不了皇位却舍得了你,你还眷恋他甚么。”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卢智将手伸到书案底下在暗格处摸索半晌,抽出一条丝络结成的挂坠递给遗玉,又拿出了一封信。
卢智又问:“你觉得魁星楼是做甚么的?”
遗玉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卢智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将这些坦白下来,不知用了多少心机,再看他鬓间闪现的白丝不免又是一阵心伤。
莫说红庄肯不肯收人,李泰苦苦运营半辈子,好不轻易夺了皇位,就要一步登天得偿所愿,她怎能让他为了她放弃皇位,到红庄去做一个遭人白眼的杂血。
卢智指着遗玉手中的挂坠。
“我见过姚一笛。”卢智道。
“祖母不但是红庄的人”遗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的职位非常特别,红庄找她了几十年,因为”
“大哥,你把话说清楚,为甚么必然要让我去红庄,你不说清楚,我如何跟你走?”
“我岂会凭着姚一笛三言两语就信他,他走后,我就想方设法派人送信去扬州,找到了祖母证明,祖母写信奉告我确有其事,碧浮山有一处秘洞洞中有一口灵泉,相传是神仙点化,五脉族女每十年都要在泉中沐浴一次,不然就会被五德之体反噬心悸而死,这是只要红庄宗主才有权晓得的奥妙,是其他四族为了掣肘五脉族女的权力所留下的一条后路。”
卢智俄然嘲笑了一声,伸手握住遗玉的肩膀,道:“你觉得他不晓得么,姚一笛几年前就进京找过李泰,借此向他索要你,却被他打成重伤,四年前他又来过一次,一样被李泰派人追杀,逃到我这魁星楼,一时气下,就被我哄出了五脉族女的事,你还记得姚子期吗?”
卢智一语戳中了遗玉的软肋,比起本身的死活,她明显更在乎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和李泰的孩子,第一个儿子。
要不是当时红庄起了内哄,有姚晃出面,姚一笛阿谁疯子可没那么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