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房玄龄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皱起眉头,翻出桌上一本书中所夹纸张翻开细细又看了一遍,起家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时笑时苦,似疑似难,最后他快步走至桌边坐下,研磨铺纸,提笔仓促落字,信成以后细心装好,又涂了腊封,唤来门外的下人低声交代了几句,把信笺递出。
房玄龄面色再白两份,道:“小婿信赖,岚娘尚且活在人间,倘若――倘若她真是不在了,那也一辈子是我房或人的正室嫡妻。”
两人到了后院,在姚卢两家相邻的那面墙下堆有高高一摞杂物,恰是先前姚晃帮卢家看风水之时让卢俊弄的,姚晃提着姚子期的肩膀,吸气一口气纵身一跃在杂物堆上一踏就蹿上了墙头,身影几番起伏以后消逝在夜色中。
“哈哈!”卢中植大笑两声,眼中嘲色尽显,“如有一日?负荆请罪?亏你说的出口,老夫奉告你,我女儿和孙儿们早就死在兵荒马乱中,你莫要再自欺欺人,早些把休书与我,也让我那不幸的女儿在地府之下能够瞑目!”
房玄龄垂首道:“岳父大人还请明言,小婿如能办到,必当极力而为。”他态度恭敬,说出的话却值得玩味,这既没有应下,也没有推让的答话让卢中植冷哼一声。
姚晃抬高了声音道:“别怕,他们只是临时睡着了,过一会儿就会醒。”
姚晃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不去看她一脸防备之色,从袖中取出一只半尺长四指宽的扁盒递畴昔。
“不瞒您说,那次宴后,门生曾主动邀他一叙,我俩虽不说交好,但也是谈得来的,先生如果有定见他,我可代您一引。”
“老爷!您这是如何了。来人啊!快来人,传宋大夫过来!”
这些动机只是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姚晃话音弗落,她便趁其不备快速伸手筹办拨落桌上的碟碗,想要用这声音引发屋外之人的警省,可姚晃的行动却比她更快,就在她的右手挨到盘子的同时,闪电般脱手擒住了她的手腕。
姚晃的确对她娘有治病之恩,对她也有半师之情,若现下家中只要她一人那就是留下给他做个顶包的又何妨,但卢氏和卢智卢俊都在,她是半点也不成能拿家人的安危去送情面的。
房玄龄轻叹一声,挥手退避下人,看了一眼立在卢中植身后的青年。眉头微皱以后又松展,“岳父,岚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休书之事无需再提,小婿是不会写的。”
“大哥!”两人一齐叫道,就连内里赶车那人也低吼了声:“我们才不会做这等无义之事,大哥放心,主子明察秋毫,是那姚不治过分奸刁*
白发老者直接朝房府大门走去,守在门外的保护待要伸手拦下,走在老者身后一步处的苍衣青年从袖口滑出一块牌子在两名保护面前一比,老者半步未停地直接走进敞开的大门内。
“岳父大人!”
“房大人,本日老夫上门来特为一事,望你不要刁难为好。”
姚晃语毕便绕到姚子期身边将她拉起,走到客堂后门竖起耳朵听了内里动静,神采一松后,便轻手重脚地走出门去,遗玉脸上没有任何神采,心中倒是既惊又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掀起帘子出了她的视野。
遗玉紧吊的一颗心放下一半,虽不全信他的话,但这些人将她带走后也都规端方矩的,未曾动粗过,想必不是甚么大奸大恶之徒,现下把她带走,大抵是因为姚不治逃脱,抓了她归去处上面的人交代。
房玄龄伸出一手打断她的叫唤,低声道:“无妨,你如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