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等了半晌,门外的人仍旧没有行动,她心下奇特,一丝甜腻的香气却在房中缓缓满盈开,淡淡的一丝,如有若无。明显,阿九对这伎俩是并不陌生的,她皱起眉,缓缓抬手掩开口鼻,微挑眉。
她眼中的警戒同防备缓缓褪下去,略显惨白的唇微微抿起,定定神,复合衣躺回了那张贵气却冰冷的罗汉床,抬手覆上额,神采略显怠倦。
“……”阿九闻言合了合眸子,眼底悲惨之色掩尽,将指缝里的银针狠狠刺入了她的风府穴。
推开红木门,夜里的风仿佛更冷了。阿九紧了紧身上做工邃密的苏绣,抬头看天,如墨的穹窿上挂着一轮苦楚的月,就连投落下的光影都是暗澹的。
怀旧又如何,在相府的五年时候不算短也不算长,却足以令她明白一个究竟--天下间,没有任何事比活下去更首要。
她们有对畴昔的影象,或许……还会有将来,固然它缥缈不成及。
她们将顶替那些真正的王谢令媛,进入那座金碧光辉的紫禁城。
拖着一具尸身在夜色里走,光是听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事,阿九却显得稀松平常。她神采很淡定,淡定得不像一个不敷十五的女人,那双标致的眼眸里不见半分同龄女人该有的傲视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