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悦芸背着孙盛的尸身,一起往西而行,一起风餐露宿,穿城过镇,她以娇小的身躯一起行去,路上之人或是以非常目光看她,或是心善之人见她不幸,欲将慧觉法师的尸身安葬入土为安,将她收留免得孤苦无依。但她并未是以摆荡分毫,只是硬咬银牙,挺过统统的风雪痛苦,向西方而行,只是为了到灵山看一看佛究竟是虚无缥缈的,还是真的存在。
又过数年,行过了十万八千里,终究到了西牛贺洲灵山脚下,但见各处曼陀罗花盛开,那灵山顶上的无量佛光晖映下来,将那些曼陀罗花映成了金色的,让人置身此中,就仿佛这一片六合都是金光闪动,加上模糊的佛音梵唱,更增加了崇高寂静。悦芸将背上慧觉法师的尸身平放在地上,抬头向上看去,但见整座灵山放出万道佛光,祥云环绕,天女散花,山体直入云霄,顶上托着一片金色的云彩,好不壮观!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化。
话说孙盛被那华岩寺的方丈慧善所救,投身华岩寺皈依佛门,为慧觉法师,常伴青灯礼佛陀,但是,自小与之青梅竹马的赵悦芸寻到了华岩寺中,欲与之相见,但是慧觉法师避开尘凡多年,又岂肯再沾情爱之念,天然是不肯相见,但是悦芸去而复返,如此九次,也只是为了见他一面。佛陀菩萨亦是有情,何况慧觉法师乎?当下开了禅房,与悦芸相见,一番言语扳谈,对慧觉如同当头棒喝,醍醐灌顶。
悦芸一步一步向着那山靠近,待到近前时,那被金色佛光包裹住的山体垂垂清楚起来,悦芸瞥见,那是一级台阶,阶面呈金色,似是一大块金石锻造,上面的乃是一个斜坡,也是金光闪动。悦芸一步踏上去,而后再踏一步,倒是几乎一脚踩空,心中大惊,仓猝双手合十,一步踏出,便呈现下一个台阶,而后每踏一步便会呈现一个,这倒是显得极其奥妙,未几时便到了一座七层浮图之前。
到了赵家之时,悦芸便命几个仆人将慧觉法师的尸身放在架上,好生看管,自入正厅去见父母,刘氏见女儿双眼带泪,哭成了一个泪人,仓猝问道:“芸儿为何如此悲伤,你不是去见孙盛了吗?如何却哭成这般?”悦芸泣道:“娘,孙盛他……死了。”刘氏佳耦一听皆是大惊,刘氏问道:“如何回事,昨日你去见他时,还在寺中,如何会……”
《品德经》乃是玄门三清贤人之首太上老君所创,内蕴道法天然之奥妙,现在自这慧觉法师口中朗读出来,也是显出了几分玄之又玄的味道,在场的全都是修佛之人,天然不明这《品德经》之意,但是虽是懵懵懂懂,但也是感觉身心一阵镇静。就连慧觉法师本身也是不知如何回事,本身从未学过这品德真言,只是随心而发,只感觉心中一颤,也便随口念了出来,并未得真意。
金刚只道:“无知凡人,我灵山圣境岂是尔等凡人能够入内,我佛圣颜岂是你这肉眼凡胎能够随便见得?速速拜别,莫要在此滋扰。”说罢,却见悦芸还要开口,不肯就此拜别,便将手一扬,打出一道神光,一下就将悦芸打得翻下山,落地之时一个踉跄,还好没有受伤。那两个金刚冷冷地扫了一眼山下,随即化作两道金光,消逝不见。
春秋瓜代之间,光阴无声地流逝着,不知不觉之间已过了几年,也不知为何,那慧觉法师的的肉身还是仍旧,没有一点发紫乃至败北的迹象,按事理,凡人身后,三魂七魄离体而出,肉身无主,不出七日,必然是败北的只剩下了一副骨架罢了,但是慧觉法师的肉身倒是无缺无损,就连一根睫毛都没有落下,这些悦芸并非不知,但是慧觉法师肉身无损,对她而言,那也只是欢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