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洵浑身浓烈酒气混着肆无顾忌的戾气,不由让张星妍躁动地紧攥硬拳。
啪,张星妍峨眉一颤,见那朱常洛奋力拍桌而起,冲张星妍醉醺醺地赞叹道:“张典药说得好!可谓政史精通,字字珠玑,无愧是可贵一见的女中英才。”
朱常洵现在面色涨红,惺忪的眸子闪着玩世不恭的神采,摇摇摆晃动手中酒杯不屑道:“母妃所言极是,眼巴前不正有一个贱婢所生之子吗?母妃你说这贱婢身负奴性,那贱婢所生之子可不就是连牲口都不如啊!”
朱常洵眸子顿时血红,整小我如洪荒猛兽般冲到朱常洛身前,一把将其拎起来一记硬拳狠狠落在朱常洛的左脸颊,张星妍倏然瞧见朱常洛嘴角排泄点点血丝,他为何还在哑忍?他是筹算忍到甚么时候?
“哈哈,贵妃娘娘言重了,母妃心性朴素,一心崇佛,又岂会如郑袖这等妖妃之流娇纵善妒,祸国殃民!”
哐当一阵碎响。
张星妍朝着束手无策的郑贵妃,扬起一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对劲笑容,现在张星妍当真是一扫鸿门宴雾霾,这场反客打主的戏码的确是爽到天啊。
宴席期间郑贵妃母子几次灌酒,趁其醉酒轮番欺侮恭妃,欲令朱常洛趁酒劲恼羞成怒顶撞郑贵妃母子,好以此治朱常洛目无遵纪之罪,令万历对其心生讨厌,可朱常洛装醉哑忍不发,朱常洵毕竟真醉了,肝火正盛之下竟然率先脱手,这恰好给了朱常洛反制的机遇,将十几年来的怨气悉数还在朱常洵身上,固然朱常洵伤痕粼粼,但被动脱手反制的朱常洛同道反而站在了品德制高点。(未完待续。)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婢!”郑贵妃怏怏不乐地瞥了张星妍两眼便将酒杯扔了出去,张星妍侧颜望着震碎的酒水,却也没有发觉有何非常。
张星妍侧颜瞧了瞧微醺的朱常洛还与满脸通红的朱常洵斟酒举杯,拧眉浅笑道:“下官觉得出身底子无需看的太重,自古以来王朝缔造者哪一个不是草泽出身?古有刘邦沛县亭长初创大汉基业,今有太祖寺庙比丘奠定大明国运,凡此不堪列举正应了陈胜吴广所言贵爵将相宁有种乎?同理,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焉知花无百日红,唯有像我朝马皇后仁慈宽济才可流芳百世。”
“反了!反了!的确是反了......”
朱常洵和郑贵妃此起彼伏的嘲笑漫骂声充满整座大殿,就连服侍的寺人宫女也朝朱常洛目露鄙夷,张星妍千万没想到,郑贵妃母子会胆小到如此境地,而朱常洛微醺的面庞现在已经煞白,那种白是无赤色的苦楚,更像是气愤的哑忍,目光灼灼地瞪向笑如疯颠的朱常洵。
一番冷郁酒盏举杯,朱常洛本来安静的俊容垂垂出现红晕,实在令张星妍悄悄担忧,倒不是惊骇朱常洛醉酒,只怕......
万历重重地舒了口气无法道:“朕何尝不晓得是贵妃成心偏袒,又何曾不知洵儿戾气甚重,洛儿行事乖张,只是他们这番互殴,必然给朕惹下无尽烦恼......”
张星妍不顾万历龙颜大怒,谨慎翼翼说道:“实在方才贵妃所言不尽详确,下官当时在场倒是见三殿下率先凌殴大皇子,唾骂恭妃母子,才导致大皇子忍无可忍......”
张星妍瞧着怡然得意的朱常洛喷涌出此番微醺之言,瘦指顿时紧了紧和田玉筷。
“你瞪甚么瞪?你再瞪一下本殿下尝尝?”朱常洵顿时蹙眉拧作一团,霍然扬起手臂将那盏青花酒杯朝端坐的朱常洛砸了畴昔。
“本宫原觉得洵儿长年伴陛下摆布侍酒,酒量居诸位皇子之首,却没看出来大皇子的酒量也非同平常呢!”郑贵妃挑眉之际,凤眸划过一丝讨厌光芒幽幽道“哎,这也难怪,毕竟恭妃十余年来不承圣宠,长年青灯伴佛,孤寂愁思之际与大皇子以酒消愁,现在恭妃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