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妍之前一向听那些小寺人们说,储秀宫的端妃娘娘周锦溪长得一副菩萨像,本日得见公然慈眉善目。
郑贵妃一声令下,只见幕帘后呈现一身穿褚黄绣斗牛曳撒的公公,他乃至比普通男儿都要高大结实,当张星妍对上他那双冷酷的眼神时,瞳孔不由地收缩,这双眼睛仿佛在那里见过似得,当那高淮撸起袖管时,张星妍看到一块马蹄形的伤疤鲜明呈现,内心直呼,真是朋友路窄,本来三年前就是跟他交的手啊!
“娘娘!陛下对您当真是宠嬖有加!全部翊坤宫都植满各色梅花!下官方才出去看的都目炫狼籍了!可真是明霜傲雪的盛景吖!”
大殿上那位崇高的女仆人,她内衬鹅黄银丝梅朵交领直襟苏绣裙,外穿嫣红金绣鸑鷟牡丹大袖衫,旷达的朝天高髻之上嵌着玛瑙金丝鸾鸟钗,面似芙蓉,曲眉丰颊,好一派威仪堂堂的华贵气势!
这时,张星妍端着刺菠雪莲药茶款款而来,向着郑贵妃报了自家姓名,行了礼数,当她瞄向高殿之上的郑妙芙时,顿觉郑贵妃妖媚无骨入艳三分,心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高淮!拿银针!”
“昔日为本宫送药的不都是顾司药亦或滕典药吗?何如本日令你一个小女史前来!”
“人家刚才熬药时,不是一不谨慎打了个盹嘛!”
“死腊梅!还不到一个时候,你不早叫我!”
周端妃客气地摆摆手,眼睛却瞟到了朱常浩受伤的脖颈,眼角一紧赶紧心疼道:“浩儿!你的脖颈如何会......”
“禀贵妃!无毒!”那高淮说话之际,也是冷冷地瞟了张星妍一眼。
三今后,北风呼呼地刮着,连皇极殿的金瓦都整片整片地往下掉,全部皇宫的人都被冻得瑟瑟颤栗,这也难怪,毕竟自明朝中期就迎来了环球千年不遇的小冰河期间,气候极度的酷寒!
“金司珍但是越来越会讨本宫的欢心了!”贵妃郑妙芙墨玉般的美瞳瞬时弯成一弧新月,晃了晃手中的金簪轻笑道:“金司珍不但嘴儿甜,手上技艺也是更加炉火纯青,这支金镶朝凤快意簪,让本宫非常对劲!”
“星妍姐姐!顾司药,滕典药今早与太病院的太医们去了皇极殿,给那些被皇极殿金瓦砸伤的上朝官员们诊治去了!”女史褚腊梅排闼而进,不由分辩地拉起睡如死猪的张星妍。
“辰时啊!”
朱靖凯忙接过香喷喷的扬州小炒,含笑道:“端妃娘娘你太客气了,今晚不但让你亲身下厨,还亲身端过来!实在是过意不去!”
翊坤宫主殿内金碧光辉,卷烟环绕,砸一下嘴巴还能尝到梅花的香雅芳香!
金司珍感激涕零道:“翠珊一向对娘娘当年提携奴婢做司珍一事没齿难忘!奴婢内心只要贵妃娘娘您一个主子!”
张星妍与朱常浩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四眸闪过一丝苦楚之色!
金翠珊笑道:“多谢贵妃娘娘的抬爱!下官能为贵妃娘娘效力实属幸运至极!”转而瞟了一眼中间的金三葵暖和道:“不瞒贵妃娘娘!此次打造金簪,下官的侄女金三葵女史也是出了很多力,毕竟年青人的精气神要好过下官!”
不待郑贵妃开口,金司珍抢先说道:“贵妃娘娘!这司药房的张女史,倒是头一次前来翊坤宫为娘娘送药,新手不免会出错,还是先查抄一番是好!”
当朱华瑶瞥见殿中心的张星妍时,神采刹时一沉,对着张星妍恶狠狠道:“本来是你这个贱婢!”转头就向郑贵妃委曲道:“母妃!她就是前几日在漪兰殿令我出丑的阿谁小贱婢!”
张星妍眼皮一翻,向着幸灾乐祸的金司珍,金三葵姑侄俩投去不屑的目光。
“那又如何样啊?”张星妍揉着惺忪睡眼,一脸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