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几个男人看到苏一尘先是愣了一下，但见他举起手中酒杯，便不在乎地和他也碰了个杯，抬头一饮而尽。
苏一尘又听几个男人八卦了一回李老爷家的十三房姨太太、再挨个向他们敬了一杯酒，这才抱一抱拳，回到了本身桌上。
“赵医女的尸身不在这里吗？”苏一尘问道。
“滚你的，”那男人笑骂归去，“吓得老子从速上前摸了一把脸，看看是不是原装的黄蜜斯。”
吃完饭，苏一尘找店小二结了账，还不忘和邻桌几个男人道了声别，又婉拒了他们一起去赌两把的邀约，这才晃闲逛悠地起家离桌。
“呿。”世人又是一片讽刺之声，一边讽刺那位胆儿比猫小的黄老爷、一边豪气干云地碰了个杯，仿佛如果在场的是本身，必然立即就提上刀去缉凶了。
“阿谁黄老爷啊，太不是东西了，”乐正长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道友大喇喇往那边一坐，“亲闺女出了事，不好好收殓了，竟然送到义庄去。”
“作孽啊。”苏一尘点头晃脑地说着，又有人来和他举杯，他从善如流地把酒杯往前一推，直推得一杯酒都泼到了手背上，这才向嘴里送去。
乐正长枫到底还是跟着苏一尘走了，穿过两条大街后，苏一尘手一抬，“看到没有。”
“黄老爷家那位蜜斯，死得真是蹊跷啊。”一个男人举起碗来喝了一口，“如花似玉的人，死的时候眸子都没了，吓得老子……”
乐正长枫想了一想，神采一怔：“很少……仿佛比你师兄的更少。”
苏一尘接着说道：“你记不记得，酒馆里有个男人说过，黄女人家有遗传的心悸之症。”
出了义庄，苏一尘用力吸了一口气，等鼻腔里异化着腥味的尸臭散去了，才边走边问乐正长枫道：“你如何看？”
“她们被人剖心而死，脸上神采惊骇扭曲也有不当？”
邪祟一事，玄乎其玄，官方少有不怕的。公然，那几个男人闻言，都暴露了惊骇的神采：“不、不是吧，黄老爷家风水挺好，不像是有邪祟的模样啊。”
黄蜜斯是新丧，加上仲春里气候仍然寒凉，尸身保存得算是相称好，李家姨娘的棺材里排泄的气味就有些不成言说了。乐正长枫和苏一尘两人倒是都不介怀，苏一尘先行上前俯下身去，按了按尸身的伤口处。
“是啊，个个都是大美人，说没就没了。”
“这里的核桃酥特别驰名，带归去给明帆和明泸尝尝。”
左手边一桌在会商今早晨要卖出初夜的珍女人，背后那桌在念叨出远门做买卖的表兄，唯有右手边那桌，几个穿戴粗布衣衫的男人嘴里吐出了“黄蜜斯”三个字来。
苏一尘用力一抬酒杯，做出一个仰脖的姿式，但他背后的乐正长枫看得清清楚楚，那杯酒早已划出一道弧线，一滴不剩地落在了他背后的空中上。
乐正长枫终究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去那里？”
酒杯放下来，他脸上一点红晕都没有，含笑着看向静坐一旁的乐正长枫，“如何了，乐正兄？”
苏一尘摸了摸鼻子，话锋一转：“这杀人挖心，不似普通人所为，各位有没有听过邪祟之说？”
“可不是，”苏一尘说着，抬高了声音，神奥秘秘隧道，“传闻凶手手腕残暴，现在宣州大家自危呢。”
“欸，方向错了。”苏一尘一把拉住了他，朝着大街的另一头一指，“这边才是。”
义庄里停着黄家蜜斯和李家姨娘的两副棺材，黄家的做工庞大，李家的选料上乘，一望即知不是便宜货，呈现在这粗陋的义庄里，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胸口有较着的刀伤，眼部四周藐小的划痕也很多，像是下刀非常不稳，”乐正长枫偏着头暴露思考的模样，“当时斜峰上你师兄的伤口，洁净利落，乃至不像是用过刀剑，而是被甚么锋利的利器刹时破开。以是我感觉，这不像是同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