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酸胀的脑袋在她的按揉间垂垂舒缓下来，眉头虽还皱着，可神情倒是放松了很多。
深夜里，披着大氅的人在宅子里绕过巡查的婆子，来到一间小院内独自进了配房。
“老夫人一贯夺目，这些事儿怕是今后我不能再多问了，您也莫要打动免得惹了老夫人嫌弃。您也晓得，老夫人的脾气夙来不好，特别是这个当口。”
“那里的话，您的事儿大爷可一向都上心着呢！”
“是珺姐儿啊，”老夫人睇了眼，“坐吧！”
大夫人立在门前沉默了会儿，这才轻声拜别，回到自个儿院子里，正房里头的人早已等待多时。
落座后，陆苒珺瞧了眼她的神采，眼底较着有着些微青黑，“祖母昨夜没睡好么，孙女瞧您神采不大好。”
“这个妾身倒是不敢确认，李嬷嬷的原话并未提及这些。”
坐在劈面的人点点头，并未嫌弃，呷了口茶水，她才道：“今儿个的事我传闻了，倒是委曲了您，未曾想就是您也……”
老夫人原是想拒了，可一想到她这按揉的伎俩不错，便点点头应了。
她都要思疑是不是苏家或是三房用心的了。
而劈面则是一身素衣裹在大氅里的大夫人，两人一时无语，默了半晌后，大夫人才道：“嬷嬷何必此言，您陪在老夫人身边日子最长，说您是我们的长辈也不为过，就是大爷对您也是敬着的。”
看来李嬷嬷怕是真的做了甚么错事，只不过启事她倒是还不清楚，依着老夫人这个模样，她也不敢多问。
大夫人眼神闪了闪，笑道：“嬷嬷的话我记取了，今儿个过来也是瞧瞧您罢了，大爷非常担忧，何如不能亲身过来只得指我跑一趟。”
畴前传闻俩人学问差未几，现在倒好，差了这么多。
陆怀仁看了她一眼，倒是没说反对或是同意。
待到她在丫环的奉侍下躺在榻上，陆苒珺也净了手绕到她身后坐下，替她按揉起来。
李嬷嬷没有挽留，将她送出门时，毕竟忍不住道：“老夫人非常都雅三爷，特别四蜜斯。”说完她便归去熄了灯筹办歇下。
陆怀仁叹了口气，可惜他大房没有像陆镇元那样超卓的，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