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别急,”鲍氏安抚着道:“我自是晓得您对老夫人的忠心,不过今儿个我想说的,可不是老夫人的事。”
李嬷嬷心中格登一下,面上虽没甚么表示,可袖中的手已经攥起。
“对的?”鲍氏扯了扯嘴角,“可您想过没有,三叔有手腕又有本事,届时若真的坐了阿谁位置,我们爷如何办,身为宗子却……到了当时,还能容得下我们爷吗?”
试问,谁不想要这些?
在江山面前谈交谊,未免太好笑。
李嬷嬷不笨,相反,她如许过了大半辈子的人,经历是鲍氏的两倍。若说开初的确有慌乱,现在已经停歇了。
鲍氏面上浮出笑意,她晓得,李嬷嬷心动了,也被她压服了。
翌日,陆镇元下了早朝便来到陆府内,轻车熟路地给老夫人请了安,便与自家兄长坐在一旁听老夫人叮咛。
这件事李嬷嬷是晓得的,提及来当初还就是因为此事她才被遣出正房服侍来着。
老夫人看着李嬷嬷的神采,松了口气,“嬷嬷是看着爷长大的,爷是甚么人您再清楚不过,现在就已经被三叔到处打压了,如果真到那一天,还不晓得会如何。这自古夺嫡之战哪个不是骸骨各处,纵使亲兄弟,也抵不过那等引诱。”
李嬷嬷沉默不语,她说的她何尝不明白,只不过……“夫人跟奴婢说这些又有何用,奴婢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几位爷的事那里由得奴婢置喙。”
“嬷嬷也晓得现在陆家在筹划着甚么吧,”见到李嬷嬷皱起眉头,她忙地持续道:“我们爷是老夫人的宗子,如果那事儿真的成了,按理来讲便是由我们爷来担当。”
“在阿谁位置前,谁都会变,三叔现在已经权倾半个朝野,执掌天下那样的引诱,兄弟手足又算的了甚么?”
从院子里出来,鲍氏连眉梢都带了几分喜意,虽极力禁止着,可靠近的人一看就能辩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