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处,已经安葬好萧泽的坟场前,裴瑾琰插上最后一炷香后,拂袖而去。
她所想的,又何尝不是他所想。
“苒苒……”
从陆苒珺分开后,跟着她的精卫便不再埋没,现出身影来。
陆苒珺看着,没有答复,只道:“这个,就算作是商定吧,”她悄悄浅笑,“等我!”
裴瑾琰翻身上马,微微点头,“嗯,泽哥儿已经下葬了。”
不想错过,也不想落空。
究竟要的是甚么。
“我晓得,我去看过了。”陆苒珺近乎迷恋地看着面前的人,而对方亦是如此。
“裴家走了多久了?”
“闲杂人等速速退开——”
陆苒珺先是去了西陵,可她到时,土已填平,碑文已立,早已人去楼空。
“就是说……”
端坐在步队最前头的人听到渐行渐近的马蹄声,先是一怔,遂蓦地回顾望去。
一方茶馆内,远远谛视着统统的老四与老五一人抱着胳膊倚护栏上,一人蜷腿坐在其上,皆谛视着底下。
陆苒珺悄悄地看着,如许的和顺,当真只属于她。
“您是说平远侯爷么,走了约摸有一个时候了,殿下您……”
紧接着,又是一批人仓促路过。
以一介女儿身掌控大权,又岂是那般轻易的。
马蹄带着尘烟垂垂加快。
裴瑾琰拿出帕子悄悄按了按陆苒珺鬓角的细汗,又为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
“别傻了,如许的成果并没有甚么不好的,更何况,我早已厌倦了朝堂,不若归乡做个安闲侯爷的好。”
“如若,我说如若,”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跟你走,你……会不会带上我?”
未等他说完,滚滚烟尘劈面而来,再看去,陆苒珺的身影已经走远。
不过,自家主子如果不率性,也不会将他们留在京都供她调派了。
裴瑾琰顿住,半晌后,舔舐了受伤的唇瓣,有些痛,却甘之如饴!
直到回到宫中,站在太前面前,陆苒珺这才规复了常日里的沉着。
陆苒珺吃紧问道。
今后的路将会更难走!
“真是率性的两个主子!”
“要走了吗?”
抬起手抹去她嘴角残留的血丝,裴瑾琰开口道:“归去吧,莫教报酬你担忧。”
“嗯……”
陆苒珺抓住了他按在鬓角的手,一时候,泪如雨下。
陆苒珺出宫的动静很快便传了开来,里头不乏有旁的心机的,只不过都被暗中处理了。
“就如许跑出宫来,是为了主子么!”老四说道。
城门口,陆苒珺罕见地停了下来。
起码,等她再见他一面。
“瞧着穿着莫不是达官权贵吧!”
宫外,一匹骏马飞奔而去。
顾不得太多,当下,裴瑾琰调转马头,来到陆苒珺跟前,目光庞大地看着颇显狼狈的她。
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独一放心不下的,怕就是她了。
扶着裴老夫人分开西陵后,裴瑾琰最后看了眼京都的方向,很久,才带着一行人一起向北上。
精卫首级一声令下,天然再无人敢肇事,不但如此,就是巡捕也会共同他们。
“知会下去,任何人不得难堪平远侯,务必保他们安然归乡。”
“我悔怨了,我不想你走,我真的不想你走……”
如许的作为让隐在暗处的精卫纷繁撇开眼去,头疼不已。
眉头紧蹙。
脸上另有他手心的温度,让她舍不得放开。
四周之人默契地退了开来,就连顿时上的裴老夫人,也仅是看了眼,便叮咛慢行拜别。
这就是她现在所想。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后会有期!”
裴瑾琰愣了下,随即浅浅一笑,柔了眸色,那双眼里仿佛装了全部人间,而人间中,只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