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也没好气的接了句。“读了几天书,二嫂这就真把立安兄弟俩当作个金朱紫了,我家文成忙完这段,也要送书院读书呢,是不是也能够有样学样,今后家里的事都不消搭把手,关起门来一心读书就行。”
“敢跑出这个院子,就别返来了!”别看焦氏年事大,都是当太婆的人了,可说话仍中气实足。
大伙儿喝凉茶吃馒头的时候,焦氏就慢吞吞的往地步里走,看看有没有偷懒耍滑的,虽是大伙儿一起忙抢收,可地步倒是分到了各个小家的,按着人多人少分的,行动快的就能多歇息,行动慢的磨洋功的,焦氏是绝对不答应的!
“那不一样,谁能跟我似的……”捡个荷包子里头都能是金元宝,这话施小小不敢说,只在内心嘀咕了两下。“普通般的小孩哪能跟我比呢。”
“……”这死丫头,这大言不惭的劲儿,到底随了谁?
“喔,那你去睡觉吧,一会我出门时喊你。”
越想越堵得慌,小吕氏气不过,伸手往男人身上揪了把。
午餐过后, 趁着有点时候, 大伙儿都抓紧时候睡会儿, 下午又是场硬仗要打呢。
“哎哟哟哟!二嫂啊,这翻晒谷子也很累的,你如何不说,让他们哥俩跟着小小善哥儿捡稻穗呢。”于氏讽刺了句。
“再如何样,也不该跟着大人到地里收割稻谷。”小吕氏被怼得无话可说,可内心头不甘心,低声嘟哝了句。“我们家里,十岁大的孩子,才会跟着到地里收割稻谷的。”
“必定下雨,我说了准没错儿。”施小小双手负在后背,迈着小短腿,在娘切身边走来走去。“娘,我说的,必定下雨,你闺女短长着呢。”
“那我掐个给爹看看的。”施小小咳了两声,装得有模有样,伸出胖乎乎的小短手。“我算了呀,看细心啦。”
她有些担忧,日头这般暴虐,双胞胎还向来没有顶着这骄阳往地里干活过, 下午会不会跟大伙往地里去, 还真不好说。劈面的二房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不但仅是二房, 这个家里的人怕是都有定见。
就晓得睡!连句话都不会说,没半分出息,除了伺弄庄稼就没点别的技术,端赖一把穷力量换几个小钱,她如何就嫁了这么个男人。小吕氏嫌弃的瞥了眼熟睡的丈夫。今个中午,如果换成她来发言,必定又是另一番场景,可她不能开口,施弘愿也是个笨拙的,和她过了这么些年,也不见染些聪明劲儿,不晓得为儿子说说话,如何着也是跟着王太爷读书的,今后出息大着呢,就不该往地里去,当个泥腿子有甚么好?
但是要如何办呢。小吕氏想很多也没个眉目, 反而徒增烦躁。
都往地里去,家里一下就显了空荡。
于氏正愁着呢,大房的人都贼精,都不往坑里跳,也太没意义了。成果,真是打着磕睡就来枕头了,才发明,奶奶可真贤明!“谁还没有个第一次呀,说得仿佛别人天生就会干地里的活似的,不都是跟在大人身边学的,割手嘛,多割几次击天然就学会了,我们庄户人家,磕着碰到不都是常有的事,又不是甚么金贵的人儿。”这风凉话说得委实戳心,归正她没儿子,她不心疼。
又睡了近半个时候,精力抖擞的施小小,高欢畅兴的跑出了屋子,乐颠乐颠的往吕氏身边凑,帮着拌鸡食捡鸡蛋。
吕氏望着大片大片黄澄澄的稻谷,冷静的念起了佛来,那娘仨可千万别给她出岔子。如果早晓得儿媳管不住这俩孩子,她就伸手帮着管管了。
施丰年憨憨的笑着。“听媳妇的,都听你的。”
小吕氏被他吼了句,倒是复苏了些,赶紧换了个位置,坐远了些。还是有点犯怵的,丈夫虽诚恳,多少也有点脾气,真触怒了他,也是桩费事,家里事情本来就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