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为父最好笑。”
管家亲身跑来找的,说魏云如果半个时候以内不到家,魏长弓就吊死在正堂下,要魏云当孤儿,并且这故乡伙已经挂好白绫了。
魏云走进了正堂中,往那一坐揉着眉心:“您也出身军中混过虎帐,这东西对军伍们的意义您能不晓得?”
魏云坐下了身:“以己不予,就施于人?”
“爹现在是晋阳侯,侯之上,是为公,待为父非命后,你便成了晋阳侯,若此时你知书达理极有才名,还献上了马蹄铁令军中无数军伍感念你的恩典,这功绩,要如何赏你,难不成还要将晋阳侯变成晋阳公吗,开朝以来国公只要六人,或是说只要六家,你上去了,就要有一家下来,这六家,谁会甘心,谁会坐以待毙?”
“恰好就您最争气?”
魏云似懂非懂,皱眉思虑着。
“啊,我晓得啊,咱归宫中管,当官的归朝廷管。”
魏云耸了耸肩:“这不就结了。”
“对喽,云儿可算开窍了,位高时,需肇事出错,而非建功,人生如棋,需算,为何要算,因要赢,可这胜负却一定在棋盘之上,你看似赢了,实则输了,看似输了,实则赢了,若想赢,要学会如何去输。”
“懂啊。”魏云笑道:“不建功如何升官啊。”
”魏云一头雾水:“为甚么?”
“既云儿以马蹄铁立下大功,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去吧,肇事去吧。”
“你官再大,能大的过天子?”魏长弓的声音抬高了几分:“莫说天子,便是尚书,满国朝不过戋戋六人,你如果摆布侍郎,只知建功,只知升官,八成是混不下去的,你需出错,需肇事,犯了错,闯了祸,就有把柄在尚书手中,叫尚书晓得你虽有本领,却也不是完人,可拿捏在手中,自此方可对你各式信赖再无防备,勋贵,亦是如此。”
斜着眼的魏长弓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
“这话让你说的,凡是为父有一点本领,也不至于一点本领都没有,没本领,如何建功。”
“桐城知府,曹志疾。”魏长弓深吸了一口气:“何时叫那姓曹的恨不得打断你的狗腿,你何时才可回府,若不然,为父打断你的狗腿!”
“孩儿有些明白了。”魏云谦虚就教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水高于岸,浪必催之。”
见到魏云返来了,正在调戏女婢的魏长弓刹时入戏。
魏云没好气的走上前:“您让我去青楼我就去青楼,您让我废弛名声我就废弛名声,我又哪惹您了。”
魏长弓的声音,又决计抬高了几分:“国朝六公,这六位国公为何老是被宫中叱骂,为何越是被叱骂,这六家府邸的国公之位坐的越是坚固,又为何从未听闻过这六家府邸立下大功?”
“这便是为父要教诲你的事理,与其逼本身一把,不如放本身一马,懂了吗。”
“可为父已不是军中将领了!”
魏云:“…”
“位高时,需出错。”
“丢人?”魏长弓话锋一转:“为父参军二十五载,南关十九年,十九年来,包含为父在内,六大营主将副将换了二十一人,你可知这二十一人,又几人封了爵。”
“不是,您又如何了。”
“懂了是懂了,可这也太丢人了吧。”
“孩儿不懂。”
魏云:“…”
魏云站起家就往凳子前面躲:“您到底抽的甚么疯,这不是功德吗,动不动打断我狗腿,我有几条狗腿够…我有几条腿够您打的。”
“我还是站着吧,您说就是。”
“建功也没用啊,国公上面就是郡王或嗣王…不对,不是天潢贵胄,国公上面不就是…”
魏长弓话音一转,恶狠狠的骂道:“老子是他娘的晋阳侯,以是老子要打断你的狗腿。”
“青楼已经算不得甚么了,去获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