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房间采光极好,邻近街道的玻璃窗半开。有阳光斜射在金属窗柩上,在天花板上折射出大片彩色的光晕。
不是完整没印象,就是不想相认啊。
那场变乱里,没有谁能心平气和地听她解释完委曲。
袁家二老见儿子幡然觉悟,一欢畅, 给袁野在敦煌买了套房, 供他平时落脚。
她拎着行李到五楼,无头苍蝇一样在走道里兜了半圈后终究找到了房间。
“不消。”曲一弦从后腰的裤袋里摸出把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不止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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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狠狠瞪了左手边试图装死的袁野一眼。再抬眼时,神采尽敛,只眼尾微微上挑,透出几分挑衅。
和傅寻在大堂分道扬镳,她行动轻巧,沿着街面过了条马路,穿进冷巷。
厥后, 也是袁野不利, 命里必定有她这个劫数。被曲一弦清算服帖后, 想通了, 收心了,踏结结实地跟着她带线做救济。
靠!
他身后是架在黄河水面上的彩虹,大片的光晕覆盖着他,把他的脸孔恍惚得只余下一道残影。
领了钥匙,她先去放行李。
曲一弦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是我。”
但眼下,又有一个困难。
多巧啊,两个南江人,在壶口宾馆的高低铺睡了一晚,又在敦煌碰到了。
曲一弦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她一笑,语带讽刺,声含隐怒:“傅寻,你如许戏耍我,挺没意义的。”
公然。
这一觉,曲一弦睡得很沉。
提早打过号召,傅寻没用心晾着她,门刚响了一声,他就拉着门把替她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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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梦见了江沅。
第十四章
他含着烟,半明半昧的烟头在他唇边闪动了下,衬得那双眼黑如深墨。
制止跑空,曲一弦用房间里的外线电话拨了一下隔壁的房间号,嘟声后,电话很快被接起。
曲一弦看着她留下的那串足迹,刚上前一步,面前的瑰丽壮景在瞬息间粉碎。她脚下一空,直直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正要走。”傅寻拿上车钥匙,问:“你去哪,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那是江沅失落后的第三天,江沅的父母和她的父亲从南江仓促赶来。不顾高反的伤害,第一时候到达了营地。
他退开半步,让前程来:“还不出去?”
彭深&袁野:“???”
曲一弦有些不测,也有种答案发表的轻松感。乃至,对着傅寻这张都雅的脸,她还生出了一点他乡遇故知的靠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