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番行动,却让大殿之下的世人悄悄蹙起了眉头,护法昊阳,是一个四十多岁,面相刚毅,寂然慎重的男人。他极其当真地向姜云行了一礼,以粗重的嗓音,沉声说道:“恕部属在理,圣王此举不当。历代教主,哪怕再宠嬖的圣妃,都没有资格坐这大殿尊位,更何况与圣王并肩而坐,男女有别,日月有分,阴阳相冲,亘古不更。此举,大为不当!何况此女现在尚未立妃,还请圣王三思。”
这事纯是一步步赶出来的,姜云最后的假想只是设法教唆三大师族内斗,好让他有机遇一锅端,靠近陆家,纯粹是因为有赵俊人这层干系,更加便利罢了。现在目标已经几近将近达成了,还顺带赚了一个貌似天仙的媳妇,如何瞧都是他赚了个大便宜。得了便宜还卖乖,姜云脸皮再厚也干不出这事来。
大朝晨的,这丫头上哪去了?当然,这个所谓大朝晨的了解,明显是穿越党的一个误区,在当代,除了那些贵公子,二世祖,凡是手头有闲事要办的,不分贵贱,无一不是闻鸡鸣而起。如姜云这般懒惰的,确未几见。
教主尊位较为宽广,却也不似天子上朝时的龙椅般随便都能坐下五六小我,现在两人坐在一起,方才好。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他才悠悠转醒,温馨地伸个懒腰。身材本能向一侧转去,伸手一摸,空的?姜云支着身子坐了起来,展开眼睛,茫然地看向四周,空空如也,人呢?
“吃完了?”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的碗盘,陆熏对劲地点了点头。“刚妮米来过了,说是诸位护法,十二部落族长已经在大殿等待了,你从速去吧。”
这事,有点费事。
姜云淡淡一笑。“本座从未想过立圣妃之事,本日宣诸位前来,便是告诉各位,从今今后,本座身边的这个女子,就是神殿的女仆人,祖神教独一的圣后。本座不在神殿时,圣后的旨意便是本尊的旨意,尔等只需从命,无需置疑。”
搂着陆熏,姜云享用着可贵的平静,低头看着她娇憨的睡颜,心中柔情一片,虽说是上门半子,好歹也算是一个有家的人了。“家”之一字,最为浅显,几近大家都有,可对于流落异地,孤身一人的姜云来讲,首要性不言而喻。现在,他无需谨慎翼翼,到处算计,身心灵完整放松了下来,
你妹的!这也不当那也不当,这神殿究竟是谁当家?姜云面露不悦之色。“历代教主,只要一个姜云!本座就要开这个先河,不成以么?”
沐雨心中一惊,心道如何把这事给忘了。姜云对山越的掌控力并非完整来自于教主这个身份,而是当日这厮信口假造的“神子”的身份。这可太首要了,祖神是他“老爹”,他还不是想干甚么干甚么,谁敢质疑?这是赤果果的霸道,官二代的特权。
当代重男轻女,太古期间的母系社会除外。历代王朝也大多都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规定,不然万一出了个慈禧这类败家娘们,乐子可就大了,说是贻害千年都不过分。山越女子也司打猎,职位与男人相称,但神教从未有过女子当家做主,这也是究竟。
姜云自顾自地走向主位,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后拉过陆熏,轻声道:“坐我中间。”
这妮子,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才出房门,先前荏弱顺服的灵巧模样便立即消逝了,倔强倨傲的阿谁陆逊再次觉醒,目光安闲冷酷,行动沉稳,一举一动都透着上位者独占的严肃。
“我高兴。”陆熏柔声道:“这些年,我最大的欲望,就是但愿上天能给我一个能够依托的人。他比我强,却能包涵我,珍惜我,最首要的是,他不会图谋,兼并陆家。我晓得这很难,几近不成能实现。就在我几近绝望放弃的时候,你来了。老天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