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也跟着憋了整天,他憋着坏呢。刚得知这个动静后,他原筹算找老天子去说说,这事压根就不算甚么,不过就是天子一句话罢了,他们有约在先,不怕他舍不得一道圣旨。但就冲曹瑞那副欠抽的德行,不把功德搅成祸事,没完!不但要安戎司不利,还得把礼部也搭出来才算解恨。
“成!”姬锋也是个不怕事的性子,乐呵呵地应了一声,两人走至对街,路过潇湘馆门口时,非常天然地被两个迎宾女人拉了出来。
“嗯。”曹瑞点点头。“就点两个清倌人吧,我等身为官员,如果点艳牌,不免影响不好。”
“艳牌女人需银二十到百两不等,陪夜另算。”小厮笑着娓娓道来。“雅牌女人都是清倌人,只陪酒不陪夜,嬉闹能够,但破不得身,需银百两至千两不等。至于技牌,主如果陪客操琴,对弈,斗诗,以解雅兴,至于陪酒得看女人是否乐意,强求不得,需银千两以上。如我潇湘馆当家花魁炎舞女人,一曲叫价鲜少低于三千两的,且每周只抚一曲。”
三千两?一首曲子这么贵?廖辉眨眨眼,有些难以了解,他费经心机捞到这么大一份差事,所得不过人家轻飘飘地操琴琴,当官还不如当妓,哪来的这类事理?
曹瑞斜睨姜云一眼,沉声道:“你这是做甚么?这是我们的雅间,让你坐了么?”
姬锋打小就家教甚严,吴王向来不准他占人便宜,甭管是谁,老是分得清清楚楚。此番也不知怎的,就下了这类唆使,当初与沈墨来往时,他也未曾说过这类混帐话来,本着百善孝为先,姬锋算是完整豁出去了,不管拖着姜云上哪,荷包子向来不带。
怨不得他有此一问,曹瑞对姜云的存眷仅限于他入京以后在朝廷里所干的事,在印象中,姜云仍然逗留在当初在吴县时那素衣布衫的形象。即便现在当了个从五品的少卿,毕竟上任不久,还是鸿胪寺抚夷司那种净水衙门,连这类跟贫苦百姓差不了多少的人,都能跑来开个雅间的处所,能初级到哪去?
停下脚步,姜云扭头问道:“大哥,我们好久没去过潇湘馆了吧?”
人手拿到一份巨额赔偿款,抚夷司世人总算消了怨气,一整日内心偷着乐,却也按着姜云的叮咛拉长着脸。只要走出了抚夷司,甭管瞧见了谁,那都是一个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逮上了就劈脸盖脸一通抱怨。
“慢着。”不消装,他就是第一次来这,心中实在没底,不由开口问道:“你们这女人如何叫?”
“对,去吧。”
也不知他是酒仙临世还是色鬼投胎,这一日日的,仿佛不喝上一顿花酒,早晨就睡不着似的。舍命陪君子,可不是说说罢了,姜云总感觉比来他的肝。。。仿佛越来越硬了。
两人边走边聊,在街道拐口处时姜云眼尖,瞧见对角呈现了两个熟谙的人影。廖辉和曹瑞,正兴趣盎然地谈笑着,径直走入了潇湘馆大门。
“四冷四热,随便来八件,再给我上一壶上好女儿红。”
廖辉面色有些难堪,一时拿不定主张。就在这时,姜云拉着姬锋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了下去,开口叮咛道:“加六个热菜,酒上两壶,哪些女人闲着的?牌面给我看。”
“曹兄,您看?”
“客长几位?”
“来来,给两位先容下,这位是我大兄。”
“得嘞,客长请随小的来。”
来潇湘馆的客人不说大富大贵,但多少都有些产业,出门好面子,极少有在事前就扣问代价的环境。看来是个打肿脸充瘦子的,小厮心中稍有不屑,脸上却仍然一派热忱,开口先容道:“我们这的女人分三大牌,艳,雅,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