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以后,劈面瞧见的就是一尊约莫丈余的道尊雕像,美轮美奂,栩栩如生。大殿右边被隔出了一间小屋,无忧子朝姜云打了个手势,谨慎翼翼地走向暗红色木门。
“不成?那行!”姜云一摊手道:“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返来,我立马就走,今后我们两清,不拖不欠。”
“小友别来无恙啊!今个怎有空来看望老道?”
天玄门虽职位颇高,但却到处透着与世隔断的味道,间隔城镇另有一段间隔,山脚下村落环抱,到处可见农田草屋与挑着扁担木桶的劳作乡民。姜云寻了处农舍,交给农主一两银子,将马车存放在屋子后院,接着跟凌冰徒步上山。
“啊?”无忧子愣了半晌,不由大喜,瞧瞧靠近姜云道:“我的事办完了,先前的帐可就两清了。”说完,屁颠屁颠向外走去。
“还要下山啊?”无忧子摸摸髯毛,一脸难堪。“这事悬,你是不晓得,牛鼻子这三个字就是为那故乡伙筹办的,凡事极难筹议。话说你出啥事了?要不老道随你走一趟?”
“出去吧。”
“拜访师祖?”小羽士闻言,连连点头:“师祖自十多年前便已不再见客,任何人来一概不见,两位还请下山吧。”
“好啊。”姜云笑着与他打了个号召。“这不皇命在身么,前来拜见下你那师兄。”
“。。。”
姜云惊诧望向无忧子,瞧着那脸菊花腔,很难设想,一样都是羽士,做人的差异如何能这么大?遗传当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有这么一个爹在,方雅清就是想丑,估计都会很难。
凌冰淡淡一笑,不说话,也懒得解释,她性子冷酷,极少叫真。姜云有任务在身,没那表情与老羽士谈笑,开口问道:“一会晤了你师兄,记得给我打打边鼓,尽量撺掇他跟我去都城走一遭。”
排闼而入,姜云当即愣住了。
天玄门在大周或许很驰名誉,但姜云却不如何体味,当务之急是得找一个带路的。加上天子的态度比较明白,姬锋临时没有生命伤害,姜云决定先出发返回金陵报个安然,免得一家长幼都为这事操心担忧。
花了几天时候,回到金陵后他先去了一趟吴王府,随后派人寻到凌冰,让她将手上的事临时放一放,随他一同前去云龙山。
见他瞪眼,两个小童对视一眼,立马脚底抹油,一溜烟便朝外头跑去。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带我出来见他一面。”对别人姜云或许还会揣摩揣摩,对无忧子有甚么好客气的?先前这么些日子,这厮吃他的用他的,连上馆子喝花酒找女人使的都是他的银子。
“不忙我就出去了啊?”连续两句话,足见无忧子对他那师兄打心眼里有些发憷。
“两位但是前来敬香?向左走,不远处便是朝阳殿。”瞧见两人,左边的小道迎了上来,行了一个道礼,摊手说道。
三四个身着道袍的老者,手持竹制扫帚,自上而下迟缓而当真地打扫着每一层石阶。
“师兄,你也太不近情面了。”无忧子开口道:“人家千里迢迢而来,才入门话还没说上,你就要人走?”
窥一斑而见全豹,原觉得心中有了底,可当两人真正上山以后,姜云仍然被面前的场景震惊了。这真不像是一个道观,美轮美奂,非常壮观,即便比起皇宫大内都不遑多让。辨别仅在于守门侍卫换成了六个二十来岁的青衣小道。
在山脚下还不觉有异,待走上半山腰后,直觉面前豁然开畅。本来稍显泥泞的门路全数换成了由光滑庞大的石板铺就而成的石阶,门路宽度蓦地翻了三四倍,两侧非常宽广,杂草树木明显有人定时整修,摆列地极其整齐。每过三四十步,便会迎来一个长方形的平台,两旁各自摆放铜鼎,香火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