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姜云倒是没有考虑过,因为从见姬重的第一面起,老天子怕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爹呢?”
入城以后,徐娉婷得先回一趟国公府,暂与姜云道别,其他人则径直前去吴王府。
“文职?”姬锋蹙眉考虑了半晌,摇点头道:“我在京卫批示使担负同知,管的是武事,做不惯文职。”
拖车的马匹虽是上好的骏马,但长时候的赶路也已耗尽了马力,世人等不及马匹疗养,姬锋干脆在凤阳换了匹马,不做任何逗留持续出城南下。
“这。。。”
“不消了。”姬锋笑了笑道:“在都城任职数年,早养成了办公的风俗,一日不寻点事做做,满身都不得劲。”
姬锋看了看他身后的士卒。“问下他们,有吃的都交出来,我们几日没吃过东西了,吃饱了再归去。”
吴王瞪眼回道:“老夫对你有甚么不放心的?为了你们几个,老夫舍掉老命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藩军。。。盯着的目光可太多了,爹是怕你惹事。现在你不在都城,那边本就不会放心,若再出点事情,难道给人拿了把柄。”
“姬垣?”姬锋上前与他拥抱了下。“爹安知我们从这里登岸?”
房门关上,屋中只剩一家子后,睡得昏沉的吴王俄然展开双眼翻身坐了起来,穿上靴子后行至一旁用布巾擦了把脸,再抬开端时又变回了阿谁营养多余的瘦子,哪另有半分病容。
世人一起无话,第二日一早便已赶到了凤阳。
吃饱以后,力量也都返来了,姜云乃至感受伤处的疼痛都锐减了几分,看来伤得的确不重,遵循这个势头用不了几天就能病愈。姬垣接人筹办非常充分,就连马车都提早预备了一驾,世人上车后,在百余名流卒的保护下,缓缓向金陵开赴。
“父亲不知。”姬垣咧嘴笑道:“不过他已将三营兵马全数派了出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沿江安插策应。只要兄长返来,我等必能第一时候晓得。”
在寝室中见到吴王的时候,直把姬洛吓了一跳,老丈人竟真的一脸病容,面色蜡黄,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对几人到来似是全然不知,还是昏昏欲睡着。
“你们还美意义说?”吴王沉着脸回到床榻边坐下,凝睇着面前几人。“你们好大的胆量!”
“啊?”
“多谢了。”姜云对吴王这义子实在不太熟谙,他固然也带过兵,但属于五军都督府的,至于姬垣则是吴王三营兵马中的将领,是藩王嫡派,打照面的机遇未几,故而还保持了几分客气。
“装个病就能让锋儿返来,莫非老夫不晓得吗?这些年来为何从未这么做过?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做!”吴王叹道:“大周立国以后便是以孝治天下,故而才有百善孝为先之说,不管是朝廷还是官方,皆是最重孝道。老夫病重,锋儿返来相伴病榻,此乃人之常情,父皇也说不得甚么。但你觉得他就乐意?不乐意而被迫行之,这是甚么?这是逼宫!若换成当年的父皇,你们早死了,哪还能有命返来。”
姬洛拍了拍胸口,嗔道:“爹,你好端端在脸上涂那些东西何为,几乎让你给吓死。”
“无妨,儿子心中稀有。”姬锋看向姬洛道:“走吧,先带小云去看大夫,三营之事还离不开他帮手。”
划子缓缓向东南飘去,未及对岸,远远便瞧见了一队兵马正在对岸列队以待。泊岸以后,队前一席军甲的年青将领三步两跨就迎了上来。
“爹,您不会对我不放心吧?”
姬垣倒是个自来熟得性子,咧嘴笑道:“嗨,您跟我客气甚么,都是一家人。”扶着姜云走了几部,他这才说道:“父亲说了,等你们达到以后,立即回府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