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帅。”这下曹忠也忍不住了,不由开口劝道:“可要部属率马队追击,一探究竟?”
徐娉婷安坐中军大帐,她手持书卷,翘着二郎腿,一副非常落拓的模样面对着帐下窃保私语的众将。一抹似有似无的淡淡笑容始终挂在她那娇俏的脸上,一双明眸盯着书卷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全然未将面前的喧闹声放在心上。
“徐帅,不成让其撤退。”孟恢一听便急了,忙抱拳道:“先前听闻朝廷五十万雄师尽赴关中,孙霖节节败退,现已退守凉州。可凉州一马平地,定是守不住的,他迟早得退回汉中戍守。如果汉中再失,则蜀地危急,想来曹华定然是急了,这才不得不丢下我等,率军前去援助孙霖。”
“哦。”姬启运点点头,环顾众臣一眼,这才发明殿中竟没有户部左侍郎蒙旭阳的身影,他不由惊诧问道:“蒙爱卿本日怎未早朝?”他看了看孙健,“莫非是病了?”
待人散去以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翻开又看了一遍。徐娉婷不自发地用食指有节拍地敲击着桌面,这才以细弱蚊蝇的声音喃喃说道:“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典故却也风趣得紧。现在看来,姬明宣是不消暗度了,倒是给他捡了个大便宜。只是。。。支出这等代价,万一。。。局势可就完整离开掌控了。此计太险,实在太险,这个好人,就不怕给别人做了嫁衣么?”
“不难?”徐娉婷听了这话是又好气又好笑,她略带玩味的目光盯着孟恢,调侃道:“孟将军,你参军有几年了?”
这是要考他啊?孟恢细细一想,这才回道:“统帅的智谋,兵将的英勇。”
孟恢话音刚落,宣武营曹忠便踏出一步,沉声道:“孟将军,休得无礼!徐帅自有筹算,岂是你我能够测度出来的?所谓运筹帷幄当中,决胜千里以外!徐帅领兵以来,何尝一败,思虑必定周祥,我等静待出兵号令便可,何必多言?”
“陛下。。。不是啊!”
“这。。。”孟恢故意辩驳,何如半晌都想不出辩驳的论据,的确,他们是客场作战。天时,地理,人和一利不沾,冒然进军,风险的确是极大的。
“徐帅,您倒是说话啊!”开口的是中军宣威营主将孟恢,他约莫二十五六岁,模样非常威武。浓眉大眼,身姿矗立,如果走出军帐,定是个受少女欢迎的帅小伙。只是现在他一双剑眉却紧紧纠结在一起,似是带着三分不满,七分不耐地说道:“播州叛军已退,以我都督府兵力,何惧那曹华?您顶替国公爷,暂代全军统帅之职,本当带领大伙打出都督府威风,何故悠长龟缩城中,如此这般,何时能够取下重庆府?”
周昂不敢持续抵赖,他涨红了脸,照实说道:“臣。。。臣先前偶尔见了蒙侍郎的女儿蒙瞳,一。。。一见倾慕,便寻了红娘前去蒙府提亲,不想。。。不想蒙侍郎当即便回绝了。臣。。。臣心有不甘,便想寻个借口,将他先下了大狱,想着磨磨他的性子,或许。。。”
这都哪跟哪啊?姬启运越听越是含混,不由开口打断他道:“这与蒙侍郎有何干系?”
“下狱?”姬启运更是奇特。“堂堂户部侍郎,他下狱朕如何不晓得?他犯了何罪?”
“不出兵我等来此何为?”出言的是人群中某个将领。
就在账内一片沉默之时,外头俄然传来一声喝叫。
她目光一凝,持续说道:“所谓兵力,不但是麾下能动用的兵力,而是能转为兵力的民力。别看曹华身后只要二十万雄师,兵力与我军相差不大,看似势均力敌。可你别忘了,这是在那里!蜀地百姓足有三百多万,就算九民养一兵,姬明宣也可变更雄师三十万,换言之,这二十万蜀地天军,只是前锋军队,背面另有救兵。而我们呢?先前一战已折了三万人,现在以十五万对抗三十万,要胜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