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荷官的赌场小厮右手紧紧按着倒扣的青花碗,浅笑着扫视四周,嘴里嘟囔着:“离手,都离手,要开了!”捏碗右手蓦地抬起,三颗木质骰子鲜明引入视线。
姜云定了放心神,笑道:“小人的意义是,还没到那份上,咱把银子凑一凑,指不定能捞返来呢。”
梦箩话锋一转。“天华,圣王想去玩两把,你跟着吧,牢记,出了这门,切莫张扬。”
二三三,小!
这类即将忆起,却仿佛隔了一层薄膜终是想不起来的感受,的确如同便秘般难受,待看到男人的眼中那抹不羁之色后,姜云俄然灵台一亮,恍然道:“闫天华!”
压甚么呢?姜云往桌面上扫了一眼,大字上撂着厚厚一叠银票,而小字上却只要两三张五十两的小额票子,心中顿时了然,之前几把怕是都开了小,虽说概率不异,但民气上却会以为开大的概率高上一些。
“啊?”姜云愣了愣,不由出口欣喜道:“无妨,八两银子,输就输了,小人还带了几两碎银子,大少爷您先拿去使着。”
“劳您挂念,恰是小人。”
“哎哟,从速起来。”姜云忙上前将他扶起,笑道:“狱友一场,不必如此多礼,对了,你如何插手神教了?”
“呵呵,方才向管事借了三千两,都输了。”
荷官小厮瞅了瞅他手中的碎银子,面色不渝道:“这位客长,本层单次押注不得小于五十两,您这赌资实在太少,下不了,若客长当真想玩,请去楼下吧。”
闫天华顺势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无法一叹:“当日托您洪福,狱中一干人犯得以开释,大多欢天喜地拜别了。可小人是一点欢畅不起来,犯的究竟在太大,出了夷南怕也没有活路,与其如此,还不如留在神殿。原觉得能在神殿当个打杂的已是天大的福分,却不想偶尔遇见罗护法,受她汲引,这才有机遇走出深山,帮手打理这些财产。”
“。。。”
姜云刚迈入大厅,便见陆良落拓地坐在一旁,手摇折扇,面露浅笑,一派深不成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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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快步上前,走至陆良跟前谄笑道:“真是恭喜大少爷了!”
他右手蓦地抓起圆碗,三颗骰子用时呈现在世人面前。“一一五,小!”
赌场么,不就这些门道。若两边押注想差不大,这把还真不好压,现在闪现一边倒的趋势,赌场若开个小,怕是要赔出去很多银子,小钱能让,大钱决然不会让。想到这,姜云将手中银两一股脑丢上桌面,压在小字至上。
“要赌你赌,我是不玩了。”反正已经背了五千两债务,虱子多了不咬,陆良乐得风雅,将带来的八两碎银往姜云手里一丢。“去吧,输了也不打紧,不差这十两。”
姜云恍然了,难怪梦箩瞧见这厮,就是一脸的风情万种,你特么就是散财孺子的化身呐,女人瞧见这类人,可不就那神采么。够能够的啊,哥吃个葡萄的时候,您老就送出去三千两,陆大蜜斯也真是悲催,如何就摊上了您这么位大哥呢。
没赌?没赌你嘚瑟个屁啊!姜云一窒,强笑道:“无妨,您瞧,又残局了,咱现在压一个?”
“瞧你这怂样!”陆良瞧着姜云忽白忽轻的脸,一时想岔了,不由笑道:“开个打趣罢了,本少爷是这类人么。大不了豁出这张帅气的俊脸,转头去求小薰帮手。”
“那您还坐这干吗?”
姜云神手入怀,正要掏取银两,却不想陆良折扇已收,搭在姜云臂上挡了挡,摇了点头,淡淡道:“碎银子,上不去桌。再说,这点银子,也捞不回本了,本少爷今个又输了很多。”
“可别!”姜云脱口而出。你那妹子已经够操心的,您老就别去添乱了。想到这,姜云心中霍然一惊,不对啊!哥啥时候这么心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