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员外日行百善,好善之心驰名乡里,名誉极高。本官之意,洪员外是否能号令下各位乡绅,捐出些石料,由本县官府着力,补葺官道,也算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功德。”
姜云不由有些绝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华县丞选的这桩案子,没有题目,但这被告么,就是个天大的缝隙了。不过话说返来,凡是有点家底能用来解释为何有才气还上二百两银子的人,人家至于卖媳妇么?
“嗯,此事本官已经晓得。”曹瑞心念急转,沉吟道:“不过告状的流程还是得走一遍,这是端方。陈二狗你且退下,归去后写张状纸,明日来县衙伐鼓,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其次,洪员外是不能败诉的,败诉,则县令将引火烧身,案子本身反而不首要了。再联络上第一点来看,则能够心安理得地对峙,陈二狗,就是诬告。
待他拜别后,姜云这才端起茶杯,掀盖悄悄啜了一口。
洪员外既已将卖身契丢失,没法出示作为物证,那换个思惟,只要陈二狗出示那三百两卖身钱,结果也是一样的,一样是铁证。
“甚么?没这么多石料存货?呵呵,无妨的,石料。。。能够买啊。”
曹瑞这货可不是一个浅显的县令,他是一颗钉子,一颗朝廷,或者说是皇太孙插在吴王家的钉子。他的当务之急,就是在吴县站稳脚根。与他打对台的华县丞还杵在那,曹瑞哪来的心机跑去修路?
那么题目来了,还债的这二百两银子,他是从哪得来的?只要死死咬住这一点,而陈二狗没有铁证去证明银两的公道来源,那么判其败诉,理所当然嘛。
“不勉强的,志愿为主。只是。。。此事若办不了,不免有失朝廷所望,此后,朝廷对诸位,可就一定会有如此的正视了。”
--------------------------------
“好嘞!老迈,您忙。”刘小川从速收起碎银,一起小跑走了出去。
办案最忌先入为主,而这案子,却必须以此为根本,方能有解。
以是,这三百两银子,就是此案真正的核心。
“感谢彼苍大老爷,小人辞职。”
不要脸!姜云狠狠吐了口唾沫,这和明抢有甚么辨别?洪员外也够不利的,无端掉下个案子成了被告,好不轻易沉冤得雪了,还得被官府刮掉一层皮。修路?修哪门子路啊!
“本官初来吴县上任,此后还少不得要诸位乡绅多多帮衬一二。”
翌日,陈二狗公然带着状纸,前来衙门伐鼓鸣冤,状告本县员外洪百善仗势枉法,强抢人妻。县令曹瑞,坐堂审案。
“是,大人。”姜云拱了拱手,就待拜别。
“老迈,本日。。。”刘小川找了张椅子,在姜云面前坐下后,低着声将本日堂上的景象如数家珍般一股脑倒了出来。
曹瑞点了点头,目送陈二狗分开后,转过身来开口说道:“姜典史,就劳烦你驰驱一趟,帮本官将那洪员外,张氏一并召来,办案不能听信一家之言,本官还当多体味一番,为明日开堂做些筹办才是。”
“慢着。”曹瑞顿了顿,眉头悄悄一皱,弥补道:“你趁便查下,这陈二狗常日都在哪家赌坊打赌,去赌坊给我带两小我返来,本官要问话。”
瞧着他那模样,姜云不由气笑了。“拿了钱从速滚,本官另有公事要措置。”
姜云心中一叹。曹瑞虽还没看破,不过看模样,模糊已经想到了甚么。这桩案子,怕是难不住他。老华,白忙活喽,接下来,就该轮到这位曹大人,出招了吧?
这新来的典史老爷真是不错,没一点官架子,为人还豪放。办了点小事,就拿到了小半月的薪俸,跟着这类老迈混日子,那才有盼头。刘小川一起美滋滋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