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银子的县令,还是县令么?充其量是一个令不出府门的傀儡罢了。如此一来,华县丞另有何惧之有?
“最后,要服从上官安排,有效措置各项事件。”
此中,行政权是任何体例都夺不走的,这点底子不消浪操心机,朝廷授予的七品大印如何掠取?这枚印章,就是行政权的化身,二者源出一体。至于兵权,夺不夺都没辨别,底子用不上。除非要造反,不然要兵权何用?再说造反?姑苏府的卫批示使司但是驻兵五千,朝发夕至,凭着县巡检旗下的那一千人,能有何作为?再往远点说,金陵城的五军都督府,吴王旗下三卫兵马,分分钟能够拉起起码五万雄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造反?找死还差未几!
(各位同道们好!按照集会安排,上面我就本年以来全县的一些事情,讲几点建议。)
华县丞不由站起家来,白净的面庞微微涨红,咬牙道:“下官。。。下官情愿!”
(第一,要认清情势,实在加强当前查访维稳事情的任务感,和紧急感。)
来了!绕了一大圈,终究还是回到了这个题目上。
姜云闻言,心中却蓦地一沉。曹瑞最后一句话已然是穷图匕现了,这货是依样画葫芦,一样的一招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华县丞,好笑老华还蒙在鼓里,做着架空曹瑞,独掌大权的春秋好梦。
此事,不必再看了,不管成败,老华栽了。
这个引诱,太大了!即便华县丞混迹宦海多年,现在手心也不由微微排泄了点点汗珠。
曹瑞浅笑着扫视世人一眼,踌躇道:“现在修路的人手不难凑齐,修路的银子也将本日送入库房,只是。。。尚缺一主持之人。”
“各位同僚,本官初来乍道,于县务之事,一时怕难以完整把握,常日里,还需仰仗诸位,多多帮衬一把。”
若此事由他主持,则职员安排,银料变更,全由他一人决定,曹瑞必须按印让权,至于修完官道以后,这财务权还不还,可就不是曹瑞说了算了。无需太操心机,一个拖字诀,或是立即安排另一个工程顶上去,他华县丞就能紧紧将全县银子攥在本技艺里。
大周县令的权力,分别下来,大抵有四种。行政权,司法权,财务权,和兵权。
“各位同僚,上面几点,本官以为有需求夸大一下。”
“如此,还真是遗憾呐。”曹瑞语出双关地轻叹一声,忽又面色驯良地转向华县丞,柔声道:“不知县丞大人,可愿为本官分忧?”
华县丞皱着眉头,细细咀嚼着曹瑞的这番话,心中不免有些松动。这话,说的在理!究竟如此,莫非是我多虑了?
冷眼看着华县丞堕入了两难的天人交兵中,姜云不由拱手道:“大人印掌本县,如此首要的事,何不亲身主持?”
补葺官道,就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冲破口。
华县丞闻言蓦地昂首望向姜云,眼中不由透着几分不满之色。
华县丞确切动心了。前一刻他还在费经心机捉摸如何夺权,后一刻曹瑞就悍然出了昏招奉上门来,这是打盹就有人送枕头的节拍,知心得无以复加啊!
若只是偷鸡不成,静等下次机遇也就是了,谈不上丧失。可谁曾想,竟还蚀了把米。因为这件案子的性子,曹瑞不但迎来一个开门红,且“彼苍大老爷”的称呼在全县不胫而走,名誉用时就赶了上来,稳稳地在吴县站住了脚根。
华县丞闻言,耷拉着的眼皮不由微微一颤,轻置腿上的手掌不由无认识地紧紧抓了下膝盖。
“补葺官道”四个字,早让姜云在脑海中设置成了关头词,现在俄然闻声,心中顿时敲响了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