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不疼不痒地刺你一下,不舒畅你也得忍着,这就是宦海端方。可谁知面前此人,就是一块滚刀肉,你做的都对,说的都对,我就是这么一小我。。。
马车驱至世人身前稳稳挺住,车夫将手中马鞭置于一边后跳下车来,整了整衣摆,朗声道:“大人,到了。”
“恩。”车内之人应了一声,伸手扒开帘子后,缓缓走下车来。
“冤枉,冤枉啊!彼苍大老爷啊!县令大人安在,求您为草民做主!”
说着,曹瑞环顾一观。“这几位。。。华大人不与曹某引见一番?”
碰了个软钉子,华县丞却也不恼,闻言拍了下前额,忙道:“瞧我这脑筋,曹大人勿怪,勿怪啊!这位,是本县主簿李贤,李大人。这位,是本县典史姜云,姜大人,这位,是本县巡检,罗军,罗大人。这位,是本县驿丞何鸿铭,何大人。其他如闸官,税课司,仓史,医训等,待大人赴衙上任后,天然会一一前来拜见。”
“这县令倒是俭仆的很。”姜云定睛望去,笑道:“之前我还觉得这曹大人是坐着肩舆,鸣锣开道,侍从仆人浩浩大荡而来,却不想只要一辆破木烂车。”
“老迈,从速起来,新任县令顿时就要到达吴县了,华县丞招您前去,一同出城驱逐。”翌日凌晨,尚在被窝中与周公对弈厮杀的姜云,不情不肯地被仓猝赶来的两个典吏部属拖了起来。
没劲,忒没劲啊!
曹瑞自幼读的是圣贤之书,虽在老爹的熏陶下,摸到了一些宦海的勾心斗角,可脸皮尚薄,看着四周充满着笑意的一双双眼睛,脸上不由微微发烫,倒让他有种下不来台的感受。
民气隔肚皮,吵嘴各自知。姜云对于人的吵嘴,却有一套简朴直接而又自认非常有效的评价标准。
瞧瞧!这算哪门子事?
一个贼眉鼠眼的精瘦男人俄然呈现在官道之上,蓦地将围在众官身边的皂隶推开,三步两跨迈上前来,身子一矮,颠末风骚非常的三尺滑行,稳稳地跪在曹瑞身前,叩首如捣蒜,喊冤不竭,呼声震天!
“这位,是华县丞吧?”曹瑞一脸笑容极其儒雅,微微点头道:“华大人实在太客气了。曹某此来,一起游山观水,舒畅的很,那里谈得上劳累辛苦。何况,曹某既受朝廷之命,印掌本县,此后与各位同僚便是自家人了,虚礼能免则免,拂尘之宴,就不必了吧。”
幸亏此时,“及时雨”华公明,华哥哥脱手了。
华县丞抬眼打量一番,迈步向前,仰天一笑道:“下官在此恭候曹大人多时,大人一起劳累,非常辛苦。我等已于醉风楼设席,为大人拂尘洗尘,曹大人,请。”
华县丞瞄了姜云一眼,傲然一笑。“本官已为曹县令备了一份厚礼,典史大人,可有兴一观?”
姜云惊诧望向华县丞。这是要闹哪出?
那放肆模样,甭提多得瑟了,大有“小鬼!哪天老子表情好,提携提携你。”的意义。
比本身帅的,必然不是好人!现在这不是好人的混蛋,还惹到了他的头上,那结论就显而易见了。。。姓曹的,是个好人!
此人,是有多天真,多不要脸呐?
来了来了,要刚正面了!县内两位最高带领人即将展开撕逼大战,姜云不免有些等候。
曹瑞脸颊微抽,现在也不知说些甚么才好。
在城外站了约莫两个时候后,一辆两侧挂着红木依仗牌的马车才缓缓从远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