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从地上爬起来,用翅膀拍拍身上的土,幽幽地说:“那你对我能不能也懂点规矩?”
软轿卡在裂隙中间,摇摇欲坠。青葵只到手脚并用,爬出肩舆。内里神魔交兵,天昏地暗。连哪边是神族都分不清。她闪避横来的飞沙碎石,跌跌撞撞地朝着琴声而行。
神族这边,清衡君奉兄长玄商君之命守在轿边。面前沙石横飞、乌云蔽月,战况不明。他跳到中间树冠上,顺手叼了片树叶在嘴里,一边抖腿一边观战。
夜昙抖抖美人刺,兵刃滴血,她感喟:“这个悲剧教诲我们,懂规矩是多么的首要。”
蛮蛮翅膀捂着嘴偷乐,夜昙一边跟它说话,一边绕开魔兵。一片鲜血溅过来,蛮蛮一惊,一头缩进夜昙胸口,死活不肯再露半根毛。
玄商君薄唇紧抿,回身坐在一根横木之上。乌玳、顶云、燃城三人步步紧逼。他只能顺势将夜昙环进怀里。
夜昙没体例,只得下轿,刚走没几步,就遇几个魔兵阻路。他们身为魔族,并不把这位人族公主放在眼里,这时候立即抽刀挡住她,说:“请魔妃待在轿内,勿离寸地!”
火线,顶云、烛九阴插手战局,跟从乌玳步步紧逼。玄商君眉峰微皱,退后几步,召出牺氏琴,右手重拨,弦上风雷起。
玄商君正与乌玳、顶云、烛九阴鏖战,突见模糊风烟当中,一个女子正仓促逃蹿。不是别人,恰是夜昙!他略一分神,乌玳一斧劈来,削落他一缕发丝。
清衡君猛地转头,就见狂沙浓烟当中,魔族三殿下嘲风手持战镰贪念从天而降。他呸出树叶,哪壶不开拎哪壶,说:“嘲风!传闻你从堂堂魔族三殿下被贬为标兵了?”
俄然,身后有声音亲热地说:“远岫,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嘲风迎战,贪念与惊虹交击,轰然一声,火花四溅,但他还能耍嘴皮子。他边战边退,说:“远岫何必起火呢?天界凡是提及神帝之子,有几人晓得你清衡君少典远岫?你要有本身的主意,总不能一辈子跟在少典有琴身后,做条回声虫。”
他扫了一眼少典远岫手中素绫,啧啧了两声,说:“跟你说过多少遍,男人的东西不成以这么软。你应当换个兵器,不然永久都只能是个弟弟。”
这是……胸?他那夙来周到的思惟,让他的目光和手同时快速确认了一遍,然后在刹时觉出不对——前次在魍魉城,因受她戏弄,曾有一眼谛视。但……仿佛没这么……
夜昙一脸恶相:“我好好地当个魔妃,自有享不尽的繁华繁华。他来拆台,还要我打动?这臭老虎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