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道:“如果我说,我是因为惊骇——你可会信赖?”
沈凤鸣没法否定。他还不能杀他。他需求他——需求多一个晓得夏琛还活着的人,才有能够在送返夏琛这一途面面俱应,瞒天过海。夏家庄的同业者,临安城的旧友爱,他都已不敢尽信,独一现在信赖的鲁夫人也断不成能为此分开建康,况她若真随棺去临安,徒引思疑谛视。今时本日独一能帮上他的只要面前这小我——只要程方愈,哪怕他是他二十年的深仇,他亦必须如此承认。
沈凤鸣却没有动,只要牙关紧咬,咬得面庞都变得狰狞。
“她是……”程方愈忍痛,“是你的……母亲?”
程方愈的眼角微微跳动。青龙教韬晦多年,杀人放火之事已经未几,可……于他程方愈而言,他在青龙教——乃至这方江湖——的这份职位,大抵,都没法出脱当年那一件事。
这神采只令沈凤鸣肝火益炽。“黑竹?只是黑竹?”他面色青硬,双目却微微泛红,究竟是忍不住,右手间光影一闪,匕首逼远程方愈下颌,“若只为对黑竹赶尽扑灭,你为甚么要放那把火——你明显看得出来她不成能是黑竹的人,是不是在你程左使内心,她是甚么人不首要,烧了就没人晓得,一了百了!?”
程方愈此次竟没有躲闪。他瞥见烛火映在沈凤鸣眼中,好似十八年前的那片惊寐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