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鸣将筷子扔在台面上。“你也不想想，这筷子上喂了我的毒，他如果没掌控立时占回个上风，向我丢返来能挣甚么面子？扔你吧——你几斤几两他早晓得了，没这个需求。扔掌柜的更没事理。也只要无影——恐怕他正不晓得无影的秘闻，掷一把尝尝深浅——痛得滑了？你觉得都像你？”
阿合咬了唇，不说话了。
阿合见他殊无打趣之色，低着头不敢出声。
这回是柜台后传来重重的拐棍顿地声，老掌柜斥道：“小子胡说八道些甚么玩意！不会说人话就快滚，老头子都听不下去。”
沈凤鸣就把方才戎机给下的十几个铜板也抛畴昔，“喏，我出钱。”铜钱叮叮落在老掌柜跟前的台面，这边阿合已经伸手去拔筷子，不料手心甫一触到筷身，如遇火炙，“啊”的一声蓦地缩手，连那铜钱都给抖得落了两个，一看掌上已横了一道长长黑印，真如皮肉被木头筷子给烫焦了似的。
“这个我们都想到了。”阿合忙向掌柜的和无影求证，“是不是，老爷子，无影，头一天我们就这么说了，想趁着丧事混进内城里去。”
沈凤鸣叹了一口：“我本来不放在心上的，被你们你一句我一句，反倒要多想几遍。”他说着坐下来，就着戎机实在才喝了没几口的那壶酒斟了新杯，“不管如何，明天我去朱雀入葬的处所，当能见到她。”
沈凤鸣起家，拿了另一支筷子，走过来也并排着往柜面一插，老掌柜一旁看着，嘴唇动了动，这回没出声。“这是两根筷子，他是用一只手，一根一根拔出来的。”沈凤鸣说着握住一支拔起，“按你的说法，你奉告我，他摸到第一根就晓得痛，忍了痛拔起来，为甚么还要接着去摸第二根？他傻么？他不晓得拔走一根就能掀起帘子来，定要连第二根也拔了，白白再痛一次？”
“那……”阿合嗫嚅着，“那他莫非，不怕痛？”
“‘撤了’？谁准他们撤的？”
“阿谁……沈大哥……”无影摸了个空，只能站起，讪讪道：“那小我……定是胡说的，你不要活力。”
老掌柜也“啊哟”了一声，顾不上铜钱，心疼儿子似：“这是做了甚么？”沈凤鸣嘲笑了声：“这还是给他摸去了一大半的。他连拔了两根，一声也没出——他沽名钓誉？那你呢？”
“傻小子，如何给你混上的银牌。”若不是怕给阿合头上也烫个泡起来，沈凤鸣实在忍不住想拿筷子往他头上敲一记，“他就不能拿东西遮了手才去拔的筷子？你两个眼睛一个脑瓜都是安排是不是？”
阿合低头沮丧，再不晓得该说甚么，老掌柜此时才不无不满道：“一每天的帮了外人说话，我说句公道的，阿合这两天也没闲着。没他顶着——都乱套。”
沈凤鸣却转头问老掌柜：“掌柜的，你是不是气胡涂了，忘了甚么东西？”
“哦，他是装的——你如何不装？”沈凤鸣道，“说人家一惊一乍——我看你比他一惊一乍多了。”
冷不防两支筷子贴着耳边飞过，抢了他的先“噗”一声哑响，将他面前即将掀起的门帘一左一右同时钉在了门框上。戎机仿佛怔了一怔，回过身来：“哎哟，如何，恼羞成怒了？”
阿合抓了抓头，“他那一身，看起来仿佛是……仿佛是给人治丧做工的。”
阿合还没脱手，掌柜的已经叫道：“你干甚么干甚么，门上给我钉两个洞，连柜台上都要钉一个，你出钱修？”
“是是，”无影忙道，“我们就是那么筹算的，但是这一回禁城里当真是将人查得极严，生面孔一个都不要，以是才没得机遇出来。”
“如果之前，我倒不思疑。可现在……”沈凤鸣下认识摸了摸本身脸上的留痕。要性命的事秋葵当然做得出来，可她现在武功尽失，如许的事于她而言，并不轻易做到。禁城也毫不是江湖，能容得下她这般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