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给我。”宋客终究说了四个字。这四个字说得冷酷而降落,恍似随便,可内里却已是明显白白的让步让步――娄千杉晓得,他已挑选了她给的第一条路。他也只能如许挑选。
“想好了么?”她将解药举到空中,犹以下一个最后通牒。
她语声说得柔,语意却冰冷,宋客心头不过又慢了一慢,娄千杉手心用力,那一枚解药又化为齑粉,连他张口那一句“等等”也赶不上。
“哎哟,如何这么拒人于千里以外呢?”娄千杉似是顺手便将桌上的解药瓶儿拿了起来,“我但是美意想来帮你的。”
她看来是瞒过了沈凤鸣,悄悄而来,进了屋谨慎翼翼将门一掩,走上前时,仍然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神采,可当真一目见到宋客,却也吓了一跳。他中毒已久,那毒性已伸展至浑身满脸,乃至于那张刚才清楚清秀的面庞,现在却红斑满布到骇人,加上那不知是汗还是泪胡乱而流,这宋二公子的情状真不成谓不惨。
宋客身不能动,但把头往前凑那么几分还是能够的。可他已觉本身本日受辱之深,早不是常日可忍,似这般还要凑首去她手中叼起那解药,岂是可为?便这数寸之距,仿佛已超出了他这份自屈的极限,他能动却也再不肯如此,眼中痛恨一瞬像是变了,变成一种断交,竟反而转开首去。
可第二个一刻钟还没走了多久,万无一望之时,门竟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