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还是闪身而躲,并不接招。宋客鄙夷起来。“只会退,让小女人冲前面,做缩头乌龟么?”
这话倒也不无诚意,宋客无计,一时回不出口,见一边刺刺寻到了药粉过来,他不觉显出些不屑,“这点伤要甚么药!”
他还没来得及踌躇是不是该收招,君黎暗红色的剑光已从斜刺里袭到,与他断刃一撞。招式似带巧劲,那一撞之力倒不是太实,剑刃沿着宋客的兵器却一滑,压着他仿佛又想变招,却被宋客硬生生抬剑一顶,顶得他“逐血”斜偏上去,两人都未能等闲到手。
君黎点点头。“本日剑法陌生,动手未有轻重,宋公子包涵。”
可刺刺看来并不惶恐,也底子像不顾面门这一袭,剑尖向上一翻,竟然送出一式毫不相干的“震之第五”,恰好以慢击快。那是她瞧见宋客三剑走快,胸前稍出缺口,恰是这一式可追。宋客哪料她竟至不顾本身之危而胆小妄为至此,原笃定这转眼即逝之缺不会有险,这一动手间断刃去势已迅,竟罢手不及。
俄然面前一花,倒是君黎挽了个剑花在两人之间。招行变幻,此是巽卦中几式连用,原是他为了护住刺刺,可却也不无反守为攻之意。宋客快是快了,可也恰是以克意进取不足而沉稳退御不敷,觉出不妙欲待沉肘已是不及。“巽”意为风,那几式真是如风般无形却偏避不开,宋客手腕手背瞬时都是一痛,已为那流行般剑气所伤,崩开几道细口来。他不由“呃”地轻呼了一声,而最坏的还不止于此——“震”意为雷,刺刺那不偏不倚的一剑看似平平,真正到了胸口却已如惊雷,那才是真正的杀招。
“我晓得你甚么乾啊坤啊的?我又不是羽士!”宋客并不算落败,只是憋了一肚子气,挺剑又要向他而来。
宋客百慌当中吸了口气,含胸收腹,堪堪才未遭那透胸之痛;可也全赖刺刺没多往前送招。她因目光亦为剑花所迷,究竟劈面的不是真正的仇敌,担忧这一剑真的出去不知了轻重,是以留了三分未曾将手臂全然伸展。
宋客却微微皱眉。“夏夫人教你们的?……奇特,你们和夏家庄是甚么干系?和……”
他还不肯向刺刺脱手,剑光缓慢只闪向君黎,料他用这么闲适的道家剑法没能够来得合格挡,定要被逼得以昨夜那般剑法快手而回。却不料君黎步子一错,向边上一让,底子不接。他欲待乘快追击,斜刺里另一道剑光切了出去,看似偶然地向他肩窝一点。
宋客忽对上她目光,才有些悔怨本身口气,讪讪道:“多谢了。”接了药过来随便洒了些。
“八卦剑……我倒传闻过临安夏家庄庄主夫人自创的剑法叫八卦剑,但是仿佛比不上夏家剑的名誉。若这剑法有这般短长,倒不该这般冷静无闻的。”
宋客看了刺刺:“那好啊,单女人,你把稳了。”
他剑尖提起,没敢用出非常的快,只用了六分,猜想也充足了——便向刺刺一削而去。刺刺公然没有躲——脚步没有挪动半分,可手中长剑——那位置——宋客一愕。她如何不挡?如何还是出剑刺向本身的肩窝?
莫非那剑法真有这般难对于?不管如何回想,这两人的招式都并无特别,本身如何就有种到处受制的感受?他一贯自夸武功不弱,定必然神下来,便盯着君黎要说甚么。一边刺刺见他手上流血,已先道:“我去拿伤药。”
“你听过这剑法啊?”刺刺笑道,“就是夏夫人教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