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刺刺道,“就只——我与你说的,就那一下脱手,是向着我来的,我的针收回,那人掷下盟旗就跑了——就连那盟旗,也没朝着一衡去。”
夏君黎一时并无眉目,待徐见赭走后原待要看看四门之记录,却也不能非常集合精力,甚而直到饭菜放于面前也并不觉饿,虽下认识举了箸,却也只是坐在桌前发楞。
夏君黎不语,又一次低头摸着单一衡左手的脉搏,随后换到另一手,一动不动了好久,才放下了。
这声咳嗽令夏君黎微感非常。“你没事吧?”他笑意敛起。“一衡?”
单一衡看起来有点烦恼,“听不懂吗?我就是想说,那张庭也不是甚么好人,你犯不着因为明天是冤枉了他,就感觉对他不起在那闷闷不乐。他如果在天子那告你的状,你也告他的状就是了!他的话柄还少吗?”
夏君黎看着他:“如何俄然想到与我说这个?”
刺刺没顾得上答复。她取出随身几枚金针,扎入单一衡颈上、手上穴位。她这金针与医家常见的银针不大一样——银针遇毒常现玄色,可世上奇毒实多,银针也一定能探得全面,这金针却另辟门路,有几枚是中空,粗细不均,逢几处要穴以特别伎俩行针,毒越是独特,必越将体内之血变得异于凡人,由是便会经过这针离析出少量来。
“我方才……心内的确认定刺客就应是张庭,以是才那般要逼出他身上的证据……”夏君黎摇点头,“可还是错了。定是有些甚么我还未想到的处所……”
“一衡同阿谁刺客有交过手么?”他在这几步路间问她。
夏君黎还在笑看着他,他仿佛不知如何往下说,气呼呼坐回椅上,约莫是恼急了,伸手按住胸口,狠恶咳嗽了一声。
“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痕淤印。”夏君黎没有便答。
夏君黎听赵眘说了这好久,这一句总算是说得通透了。自有宋以来,江湖揭竿不知多少,尤以南边之地为盛,夏铮被派去梅州,亦有一半是为此。于龙座之人而言,“反贼”虽终大多能得平镇,可如有江湖妙手参与此中,景象便大不一样——青龙教就在临安一山之隔,成其芥蒂自不待言,上回由得夏君黎持令往伐,当然是顺水推舟;当今的东水盟更是将江南武林都结成了一块,赵眘若真对之熟视无睹,反倒不似帝王之心了。
刺刺已经将他腕上包扎拆下来看,“这是……剑伤?”她惊奇于,另有甚么人的剑能伤在夏君黎手腕,就连单一衡都凑过来瞧。当然,他们必都不成能想到此事会与凌厉有关。
夏君黎稍拉低单一衡衣领看了看——公然如是。他将单一衡扶起来,“扶他到那边躺下,我再细心看看。”便同刺刺一道将人架去榻上。
“正合我意。”夏君黎便答道,“但陛下说过,可一不成再,这一回——应是要我以江湖手腕,终不能再行出兵了吧?”
单一衡面孔又涨得通红,“谁——谁想安抚你?我只是跟你说——”
“像是极其恶毒的内力。”夏君黎不敢瞒她,“很少见的功法——我也只是读到过,从未听闻江湖中当真有谁用过——便如你刚才所说,习者若暗中脱手,中者当下或一定立时发作。那阴力并非立时尽侵脏腑,只渐渐自着力处渗入躲藏,短则半晌,久可达数日,待到有觉,脏腑已成重伤,甚或涓滴未觉便已无救——如此一来,身边人就极难判定出到底是在那边着了黑手。一衡……看来与之有些类似,那阴力目下大多积于他肾府,少数粘裹在咽喉气穴,经脉当中另有一些游走。……不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