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大嘛……”她嘟哝了一句。不过幸亏腕钏有个开口,可松可紧,她稍稍旋得紧了些,道:“如许还差未几。”
“甚么东西?”
她说到这里,打量着他,却俄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她笑道,“你这模样……猎奇特……”
礼品原是一对金镯,切当说该是腕钏,应是出自巧匠之手,镂空雕纹极其精美,间缀以明润小珠,颇是跳脱风趣,倒与刺刺一贯的脾气非常相配。她一目之下,已觉爱好,取了一只套在腕上。
“你照着他做面具,他可晓得?”
“那我还是取‘君黎’为字吧,不必换称呼,也不错君字辈分。”君黎说着,“我确是不喜好‘君道’两字,至于名,我再想想。”
“不过我也想在八月初二,你外公忌辰,到他坟上拜祭。”
她手忙脚乱地又翻出了一面小铜镜来给他照着,君黎往里一瞧,果觉非常好笑,但是那张面孔又的的确确是凌厉的面孔,实在令人诧异。他看着不惯,不由道:“你为何定要做成凌大侠和凌夫人。”
君黎非常发笑,他四顾找了一处洁净之地,道:“我们去那坐会儿,我有别的礼品送你。”
“可没有这般说法吧?”刺刺皱皱鼻尖,“不然,玉镯子做出来是给谁戴的?男人可没有戴镯子的。”
君黎笑起来,“我若改换了名字,到时你叫我甚么?”
“还是削发道人,佩玉老是不宜。”君黎道。
“……照着凌大侠?”他稍许皱眉。
“是你腕子太细了。”君黎笑道。
“这么说你还是喜好玉镯子。”君黎显得有点失落。
“那也是。不过,这玉只是有那么一些儿小瑕疵,不细看也看不出来,也一定就要说成了‘玢’。”一顿,“实在,君黎哥,你就算还了俗,也不必然要叫这个‘玢’字吧?归正从没用过,谁又晓得。王玉旁的字但是多得很,你选个也是‘美玉’的名,像是‘珅‘、‘璀’、‘琰’、‘瑜’、‘璠’……哎呀,太多了。到当时候我给你把这块玉用绳结系上,旁人可看不出有甚么不对,不就和‘夏琝’、‘夏琛’一样了?”
“我在想扮作顾家的人会不会好些。那日拓跋教主该会允了顾家的人入谷吧,若能混入此中,总比扮作凌大侠少招些耳目。不过……看来是来不及新做了。”
“不知他们是如何起的名。”君黎涩然笑道,“还给我起字‘君道’,以是最后,我便与他们‘分’开,入了‘道’去了——可见名字这事儿原是不能不当回事的。”
“那是分歧的宗派,我入的这一宗是不可的。改换宗派可比出家还费事——出家我还可偷懒,只去师父坟头叩首就是了,若要改换宗派,那便定要找到我入道籍之处了,但是——师父当时怕我找出本身出身来,没奉告我在哪处道观入的籍。”
“这是当时让你‘等我’的,现在不必等了,还不还我吗?”
“我可没说。”刺刺忙将另一只也戴起来,“不过我觉得……嗯,我本觉得你是不喜好金饰如许招摇之物的。”
“甚么!”刺刺大是吃惊,忙伸手相护,“你如何这般吝啬,送出来的东西还能要归去的吗?”
刺刺一怔,“我——我往前也充公过旁人的礼品呀!”便抢过他手里的匣子,顾自翻开。
“你先别说话。”刺刺已经往他脸上细细贴起,自是不允他颊上再动了,“凌叔叔当然晓得我做面具啦,不过——他不晓得我是做的他。我不但做了他,还做了别的一张,是苏姨的模样,我本身戴。不然啊,你成了凌叔叔,却带着我来青龙谷,也是不像。对了,我这块布,到时候你拿来把你的剑包起来,背在身后,你再换件衣裳,在腕上缠段红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