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傍晚君黎回京,本日这动静终究传到了夏家庄。夏琛与君黎并不熟悉,却还是莫名地有些欢畅,将这动静写了手札往梅州寄去。方才办得妥当,庄上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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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勉强平顺气味,拱手道:“邵大人,没甚么事,我是一小我在此……”既然是面对他,那些随口扯谈的借口怕都不好用了,他一时候竟有些恍然失措,不知该当如何解释方不致暴露马脚。
那邵大人已经叮咛摆布,道:“去,给道长取干衣和干巾来。”
“道长仿佛是受了内伤。”这邵大人眼力竟毒得很,见得君黎此际站立不稳,走近伸手便将他一扶,“恐不是纯真的落了水吧?”
自从庄主夏铮南下,大少爷夏琝投奔太子,这庄子的热烈早就不似昔日了。少庄主夏琛依遵父亲身教,不肯涉足半分与朝廷有关之事,保得庄中临时安静无波。父母自梅州多有手札写来,开初的途中之险曾令夏琛大感惊吓,不过看得出来,随后一段日子已是安宁了。手札当中经常提起阿谁叫君黎的羽士,先前几个月据言是在府中养伤,上月才说他分开梅州返京了。信里未曾提及君黎与父亲是甚么样的友情,可阿谁夜里他剑上的红穗已紧紧印在夏琛脑海当中,他坚信他是父亲的“好友”——因为,若非如此,他为何要跋涉数千里一起庇护父亲而去,父亲又为何要在信中频频提到他?
他的确该不测的,因为现在的君黎面色惨白,浑身是水,喘气不止,就连站起家来仿佛都费了很大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