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张弓长回过甚来。
他瘦长的手指指处,当然是君黎。
沈凤鸣就浅笑了笑:“如假包换的。”
却不料张弓长是走到沈凤鸣这一伙人处,冷言道:“凤鸣,此人究竟是谁?”
张工长皱眉道:“你说――你向凤鸣下毒?”
“……就算他杀了顾世忠,顾世忠既然不是青龙教的,拓跋孤凭甚么管?凭甚么来讨说法?”
张弓长却有些恼羞成怒之态,咬牙道:“你别欺人太过!四哥,我夙来最不肯与你为敌,但现在这里都是我的人,你觉得你能走得了吗!”
“你让沈凤鸣抬手掌给你看看就晓得。”
“大哥,你先听我说……”
宁大人“哼”了一声,也便与他走到一边。
世人齐声应了。张弓长又道:“凤鸣,你若肯将此人杀了,我便当此事未产生过。”
世人都是一惊,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毕竟马斯一死,即使之前权势再大,现在也尽向沈凤鸣一派偏斜,莫非张弓长也要说些甚么?
世人才各带忿忿地退下,等他发话。
“两位仲见也都瞥见的,对么?”张弓长又道。
“我有说过是拓跋孤派我来的?”单疾泉冷冷道。“你是不是健忘了,顾世忠是我的甚么人?”
马斯那边的人群中早有一阵窃保私语。本觉得沈凤鸣多数已经丧命,却没料还好好站在这里,而他又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沈凤鸣,没得可辩。
只听张弓长便咳嗽一声,便道:“各位,本日黑竹大会,第四十八任金牌杀手已然灰尘落定。他说着,将手中一枚银色圆牌举起,道,便是最后上场的沈凤鸣!”
“这么说你还想困住我了。”单疾泉浅笑。“劝你三思而后行,毕竟这是在徽州,徽州谁权势最大,你内心清楚。我若本日不能回青龙谷,那么你们这里统统人,也就不消想下山了。”
那宁大人听得将信将疑,道:“但是有此决定为何不先奉告我?”
沈凤鸣愣了一下,俄然按住伤口,牙齿抽着丝丝冷风,“大哥,我……我浑身都痛,现在站着都没力量,要杀人,实在故意有力啊……”
张弓长便与单疾泉对视一眼,后者抬高声音,道:“宁大人,借一步说话。”
“你说甚么!”张弓长震惊。“四哥,我信你不会害我,但此事是……是如何说?”
“宁大人抬爱。”他开口说道。“沈凤鸣在此谢过。”
“那此人叫甚么名字?”
“你也晓得他的任务是达成龙教的人?那么他杀了非青龙教的人,被寻仇是不是天经地义?天下人谁不晓得顾世忠早就分开青龙教多年?马斯胆敢将他杀了,便该早有憬悟!”
就有人忍不住道:“大哥,刚才最后上场的清楚不是……”
如许一想他便语塞,又道:“那沈凤鸣呢?你说你逼迫沈凤鸣将此人奥妙带入――你又如何逼迫他法?”
“不敢当。”沈凤鸣客气道。“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这天寒地冷,又碰高低雨,实在是过意不去。”
“沈凤鸣?”宁大人皱眉。“仿佛传闻过……”
单疾泉便不再言语,回身回到张弓长一边,向他点一点头。
“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他实在是个外人?”张弓长阴沉着脸道。“黑竹召开大会,向来都不能有外人入内,你擅自将外人带入,原是极刑!本日事已至此,看在朝廷的份上,你的事前不谈,但此人非死不成。”
“哼,功德?我倒想晓得转头见了张庭张大人,你们要如何解释!”宁大人仍然看着张弓长。
“宁大人少涉江湖,都晓得此人名字。他实在是与马斯齐名之人,信赖张庭张大人也必不会不知。并且此人比起马斯的好处,是一贯看淡名利,向来不结党营私,您瞧瞧他明显工夫赛过马斯,却在黑竹会被他压得这般,就晓得是了。信赖这般向张大人回报,他应不会有所怪责吧?若真有甚事,便说是我卓燕力保的,让他找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