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也未禁止，叫了门外小厮送他走。夏琰方肯坐下，朱雀令再上了碗筷，夏琰却只推吃过了，要他说闲事。
“这又怎讲？”夏琰奇道。
朱雀忍不住叱道，“你这番蒙哄奉迎人的本领，只怕也是与沈凤鸣学来的？与他那口气一模一样。”却也只得罢了，叫他起来，“我晓得，你这一阵内里见着甚么都要睹物思人，便来我这躲藏躲藏。”
若不是夏琰刚才得了凌厉承诺，表情尚好，这番话说不定便要抽动起贰内心寥寂。不过眼下却闻言反笑，“这不恰是师父所愿？若我记得不错，师父一贯是赞美凤鸣的。”
“这么说……师父你实在早允他了？”夏琰骇怪于朱雀的态度。
“……师父面前，怕是我现在辩甚么也没用。”夏琰公然也是辩不出，“如许吧，师父如果不弃，我今后这一月都留在内城，不去内里了，只任师父叮咛，师父看可好？”
“我――又不是当真不成，只是晚一些。”夏琰虽是笑着，不过半垂着眼，没有与朱雀对视。“归正我也不急……不急这一时。”
朱雀才端庄换了肃色，不答反问：“你有快一个月未返来了吧？”
“不急，”朱雀反向将空酒杯伸向夏琰，“如何，便这么想赶了他走？你也坐下来，一道喝一杯。”
“罢了罢了。”沈凤鸣察言观色，“君黎来了，便他陪朱大人吧，想见你们二位另有很多话要说。我本日耽久了，先归去了，隔些日子再来求见。”欠一欠身，“还望朱大人好生照顾秋葵，如有事寻我，尽管派人带个信来。”笑了一笑，便算辞职。
那偏厅门也没关，他忙忙突入，绕了屏风，惊诧只见朱雀与沈凤鸣两个在一桌谈笑吃酒，只他两个，秋葵却没在。也不知两人说到甚么旧事那般好笑，见得他来，朱雀才神采稍敛，“返来了？”
夏琰微微一怔，很快明白他的意义，不觉无法，“师父，你明知我……”
“这……天然是要紧事，不过……”夏琰忙解释道，“骤遇不测，我本身一时之间也应对不暇，并且――当时凤鸣他们还未返来，我有些疑问，想等他问清楚，以是……也顾不上与谁说。不是要瞒着师父。”
“如何，还消甚么样天大的启事？”朱雀愠道，“我便不能来看看我这门徒一月不见到底是死是活，这功德平空吹了他是人样鬼样？他虽觉我这师父不值甚要紧，出甚事都不必来报我，只惜我却只这一个弟子，派哪个旁人来探怕也耐烦等不得，翻复书不得。便自来了又如何，还消与你先点头？”
“这会儿与我叩首，抵甚么用？”朱雀冷哼，“若不是我说有夏铮的动静――只怕你还不肯便返来吧？”
“呵，我当时容她去了，本日便究查不得？你当时容沈凤鸣去了，最后难道也一样究查于他？”
“我只是在想，若然当初你肯受下秋葵的情意，到了本日，也差未几能结婚了，”朱雀面无神采，看不出是当真抑或不过讽刺，“若今番你是与秋葵结婚，那里来那很多波折，更不消看青龙教的眼色，于我来讲，也算是一次处理了你们两个费事。可惜――便是悔怨也没机遇了――她那内心，现在只要沈凤鸣了。”
“他和秋葵……？”夏琰不觉惊了一跳，“有这么快？”
夏琰讪讪“哦”了一声。朱雀当然明知沈凤鸣怀了目标，可他大抵偏就吃这一套。
“能不能这么快先不说，”朱雀冷哼一声，“就算赶不上这一个月――你莫看秋葵内疚得很，她只消有一分松口，沈凤鸣那头可没你这么多费事。”
夏琰想了想，确切这大半个月都未曾进内城来，只得道：“嗯，这一阵外头事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