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失先生公然不会无事献殷勤。”沈凤鸣笑。“想做‘幻生’之首？也无不成，但我如何晓得你就与关非故分歧？”
沈凤鸣瞥了眼娄千杉，点点头。两人走出数步，肯定娄千杉已听不见，摩失便道：“教主是聪明人，当然明白――摩失先前为何不帮手幻生界，眼下又为何特来拜见教主，还将罪人谢峰德奉上。”
摩失嘿嘿笑起来，“教主太见外了。摩失也是云梦三支的传人，清理教中败类之事本当为教主分忧，更何况谢峰德与我亦有大仇，我原就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与娄师妹是一样的。”
“摩失！”见得三人前来，谢峰德充满血丝的双目仿佛要将他瞪裂，“本来你勾搭了他们――我夙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许对我！”
“――沙蝎帮少帮主？”
“说对了。”摩失奸笑着动起手指。四周悉沙有声，似恰是毒蝎在矮草当中摩爬。
沈凤鸣这一次面色真正沉了下来，蝎群“哗啦”一声阻住摩失后路。“摩失，我最后与你说一次，‘圣血’对你无用，所谓‘吸髓’更非你设想的那般――比你短长的蛊力你包容不了，不如你的蛊力你吸了也无成心义――总之是害大于益。你如果为了这禁术想要‘圣血’，现在忏悔还来得及――你现在放人，我只现本日之事未产生过。不然，你本日必离不开此地。”
火把遣散林间暗中，却驱不走夜露深潮。东南面的树林满地皆是糜厚烂湿的落叶，踏足其上，如深陷泥潭。
“我还真是不太明白。”
摩失面色一沉，口气也沉了几分，“摩失忠心耿耿，教主真的这么不给面子？”
摩发笑道：“教首要装胡涂，摩失只好直说了。此次幻生一败涂地，关非故死了，再无人能威胁得了教主的职位，云梦教自此真正三支合一，信赖在江湖上也再不敢有人轻视。摩失鄙人，却也晓得中原人一句话叫作‘识时务者为豪杰’，固然我曾分开幻生门墙，但是本日云梦将兴，摩失是断不肯舍离的。”
说时迟当时快，密林中二三十只毒蝎涌出，倏忽已将摩失包抄。摩失吃了一惊，欲撤退无路，仓猝间差点踩入蝎群。他定了定神，忙以蛊术催动。毕竟是最为特长的操控之术，又是最为熟谙的毒物，尽力之下，蝎群未曾对他蛰咬，可却也未曾如贰情意，往沈凤鸣处靠近半点。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摩失伸手摸出怀间一个瓶子，“你若再迟延时候，我现在就将这幻生蛊种在娄千杉身上――就算你不怕蛊术，莫非她也不怕？”
沈凤鸣看着他的目光转而带了几分怜悯，“摩失，现在我信赖了――方才你的确是在君山，没在这湘水。”
他听沈凤鸣不出声，便又接着道：“以是我替教主考虑了下，云梦现在三支，泠音有秋女人，阑珊有净慧师太，可幻生――教主此后筹算让那个首级？关非故的嫡派自是不成，可外人又不晓得幻生蛊术――更不成能叫这些旧民气甘甘心昂首称臣，于教主来讲，岂不也是个费事？摩失自认这份蛊术还算有所小成，并且与大多数弟子都还好说，教主若肯将幻生一支托付摩失手中，我包管让他们服服帖帖，教主觉得如何？”
群蝎无首，自是乱了阵脚，四散有之，相互残杀有之，坚固蝎甲在软泞烂叶当中相互钻擦有声，闻之令民气惊魄动。
他面上稍现惊乱。他自大与毒蝎打交道三十多年，进退早已得心应手，拜于幻生门下以后更加突飞大进，单论这一种毒物，便是关非故亦比不上他。他随身携有两只金蝎，毒性为同类之最，只要将其放出，四周毒蝎天然堆积而来――这还是头一遭金蝎仿佛极其害怕――先前布下时并无非常，可此时面对沈凤鸣，竟不进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