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捏紧裙裾,在初春的寒意里掌心皆汗。这人间当然是没有一个传说中的豪杰来救她如许自投坎阱的美人的――她想要的人不会来,她不想要的,都不算豪杰。
如果这句话能算作三十的承诺,沉凤鸣倒也不是非要强求更多。曲重生既然在建康之会已因刺杀夏琛一事与三十有了裂缝,倘当真有甚么新打算要对于夏家庄,多数不会再叫三十得知,从他口中问不出任何细节,实在合情公道之至。
卫矗不语,只是凝神看着镜中的她。他的两个女儿都出落得很美,而本日,妆红下的卫楹一改常日里的轻柔寡澹,美得前所未有地浓烈,那感受就仿佛是――仿佛是将她平日藏在谨慎和恬雅之下的那些力量都翻活了出来,亮在了内里。
这话倒是令沉凤鸣沉默了。单以三十而论,这是句实话。将东水盟或“食月”其别人对夏家庄的作为强加于三十身上,无异于将“黑竹”刺杀夏铮那般作为强加于沉凤鸣身上――并不公允。坐在这里的两人,起码于庇护夏家父子一事上,本没有态度分歧。
――看来十五是真的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