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然。”卫栀道,“我可不要像你。任他考了状元,我如果不喜好,爹来讲三天三夜我都不会承诺。”
沉凤鸣向卫栀看了一眼。她薄饮数杯之下,眼波流转,巧笑嫣然,的确是个足令人间男人动心的女子。明显,她也没筹办禁止卫枫这番话。可沉凤鸣还是将目光转开了。真可惜,现在的他,连多同美人逗几句的表情都没有。
本来拘束的卫楹俄然便举起酒盏,向沉凤鸣:“我先敬沉公子一杯。”不等三人答话,她抬头一饮而尽。沉凤鸣本来是满腹难过,此时不免开口:“四蜜斯是如何了?我记得昨日说,与君超见上最后一面,也便就此放下了,难不成……见了一面,又放不下了?”
“如何怪我鼓吹?”卫栀眉眼微扬,“我是看四妹担忧顾虑,我才帮帮她――莫非这便是我的错了?我也不知这么快就要她嫁人了,如果我拿主张,我定不叫四妹这么委曲不幸的。”
卫楹低着头,喉咙里低低滚道:“他醒了。”她的声音太低,乃至于沉凤鸣踌躇了一下:“你说谁?”
卫栀“哧”地笑出声来:“算啦,二哥,你再往下说,我的名声更没了,都觉得我嫁不出去,胡乱胶葛人呢。”便也举起酒盏,笑意盈然:“我和二哥面皮都不薄,但我比他还是薄一点,喝了这杯,凤鸣公子,你可得把这事忘了。”
沉凤鸣又倒了一盏:“要不我再罚一杯。”
“是有点冒昧。”沉凤鸣道,“面皮也确切不薄。”他说着反而笑了一笑:“不过我倒更加感兴趣你这小我了。”
沉凤鸣老早就以手扶额:“二公子果然是块谈买卖的料,这便想将沉某都谈进了你卫家的买卖里――该不会,孙家的事情也是你谈下来的吧?”
沉凤鸣笑了笑,“驳美人面子,过意不去。”
沉凤鸣记得昨日刺刺从夏家庄出来时,夏琛确然还未复苏,想来竟真是这姐妹两个出来时将将醒的,如此倒也风趣。便摸索:“之前二公子说,是担忧君超醒不过来,把四蜜斯给赔出来了。可现在既然人醒了――若从速禀明长辈,一定――四蜜斯的相思就下落不上?”
卫枫对沉凤鸣的话涓滴不恼,只是笑答:“是,是四妹请沉兄,不过――我这个做哥哥的,付个账还是能够的。”便殷勤号召点菜。卫楹不语,默静坐下,卫栀也落座,支了腮打量沉凤鸣:“凤鸣公子本日看来表情不大好――四妹可要多请几杯了。”
“沉公子,不是的。”卫楹出声解释,“我早已经承诺了爹的,不管夏二公子甚么样,我都是要与孙家公子结婚――现在他能醒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没有你说的那般不甘心。我认得的朋友未几,大胆将你算了一个,邀你过来是……是我的意义,是我托二哥带上帖子的。”
“我可不敢谈对四蜜斯有恩,明天这顿酒喝过,就算有恩也报完了。”沉凤鸣笑道,“所谓‘喜酒’,对四蜜斯来讲仿佛也没甚么‘喜’可言,你们大户人家相互交友,同我没甚么干系,不必邀我。”
“没有没有,沉兄曲解了,这如何是‘买卖’。”卫枫道,“鄙人是至心实意地想替三妹寻个夫君,怕错过了这机遇,抱憾毕生,故此才厚着面皮便说了,是不是――冒昧了沉兄?”
“这么珍惜你mm,那不然,你替她嫁?”卫枫嗤笑,“你如果能嫁给孙觉,她不就不消‘委曲不幸’了?哦,是了,人家喜好的是四妹,还看不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