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手过去君黎颈上动脉一扣,只觉若不细辨,还真的难以发觉脉跳中纤细的粘滞。他微微皱眉。“这是蛊毒入体之象?若真是你所说的‘幻生蛊’,如何解法?”
“‘关非故’,想不到竟会在这里再看到这个名字。”朱雀才将目光收回到二人身上——“有四十年了吧?嗯,整整四十年。倒该感激他的,若非四十年前被他打伤,我也决计不是本日的朱雀!”
“沈凤鸣怎会晓得这么多,”秋葵双眉轻蹙。“竟晓得我们一源三支的来源!”
“天然是会死了!”秋葵咬着唇道。“发作以后,十二个时候以内必死。但便是这十二个时候,也决计不好受。现在还不知他施的是哪一种幻,但哪一种都是操控民气,幻象迭生,痛苦万端的,不然‘幻生蛊’当年就不会被那么多人惊骇了!”
朱雀仿佛想了一想。“好,既如此,我让他走。”
秋葵早就凑去君黎那边一起看信。“这么说是摩失了?”君黎道,“沈凤鸣说他是‘幻生界’的人。”
朱雀神采微微一顿,随即嘲笑:“一个娄千杉,究竟有甚么样的本领,秋葵要我不要留他,沈凤鸣信里说不要留他——连你也说不要留他?”
蛊毒仿佛还没有发作。朱雀也还没有返来。他闭目恍恍忽惚运起正自修行的“若虚意”,倒觉恰到好处——那清楚身中奇毒却又要假装不知、假装无恙的情状,还真是讽刺至极的“若虚意”。
“实在想不到!”他语声进步,腔调却冷得叫人惊骇,乃至于秋葵和君黎一时错愕,都未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