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出去两个刀斧手,把那夜游神架走了。
鬼帝已等待多时,单独儿坐着,面无神采,打了个手势让七公主在他劈面的沙发上坐下。
“韦小子”是鬼帝平时对他的爱称,在此场合本不该如此称呼,但一时未改口。
鬼帝问道:“你既知律法,何故如此莽撞?”
近中午分,一个老臣来病院找七公主,传鬼帝召见。这老臣倒是慈眉善目、驯良可亲,路上对她说道:“雪客卿规复自在了,皇上决定放你和孟公子走。”
一阵狂笑以后,鬼帝却带着哭腔说道:“失利!孤家好失利呀!”
“下天国。”除站长有气有力地说。
那夜游神迟疑了一下,道:“按律当斩。”
两年多的磨难生涯要结束了――初闻那老臣之言,七公主不由热泪盈眶、冲动不已。但是,这自在是跛驼二阴帅搏命换来的,想到跛脚阴帅存亡未卜、驼背阴帅命在垂死,她的高兴很快就被悲怅代替了。
她丢魂失魄也似的回到青园居处,跟几个较知心的丫环道了别,想到驼背阴帅命在垂死,便到冥都病院持续照看他。
七公主看傻了眼,固然恨这夜游神把驼背阴帅打成重伤,但想众冥神所言有理,驼背阴帅命还在,夜游神罪不当诛,便也上前谏阻。
大师一言不发,氛围严峻得让人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这与四壁脸孔狰狞、张牙舞爪的鬼差壁画构成很大反差。七公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受。
没推测鬼帝在这时候还说这个,固然说得很感动听,七公主还是恶感,她听惯了鬼帝的花言巧语,也明白过他层出不穷的伎俩。但是。一见到鬼帝的眼神,却陡生顾恤之情。鬼帝这时的眼神,没有昔日的勾引,没有一丝的轻浮,只要真情的透露和临别的迷恋;这眼神,几近把她两年的积怨消于无形。
这是永昌地府的一个审判庭,本日鬼帝亲身当审判长,本来主持这个审判庭的判官只好站在台下。
那老臣见七公主仍然怏怏不乐,别成心味地问道:“雪客卿还恨皇上么?”七公主没有吭声。那老臣却显出一副悲悯的神态,道:“皇上对你确是一片至心,并无歹意,只是求爱的体例体例不当罢了,想不到闹出大事来。如果上头究查下来,你可不能落井下石,老夫求你了!”
那夜游神听到极刑讯断,又昂首看了一眼鬼帝,那失神的眼睛里夹带着多少哀怨,但是脑袋一耷拉,倒是感激涕零地说道:“能尽忠于陛下,臣死而无憾!”
她发了一会儿呆,猛地回过神来,说道:“我是不是能够走了?”
只听得鬼帝不堪感慨地说道:“朕在永昌阳间呼风唤雨、随心所欲,没想到红颜知己难求啊!”
鬼帝问道:“罪当如何?”
鬼帝不复多言,当即判除站长下天国。
鬼帝又转向那夜游神道:“韦爱卿跟随孤家于天下不决之时,屡建奇功,你我情同手足,朕何忍断汝神寿,然国法不成废――”说到这里眼眶红润,几欲落泪,沉默有顷,忽悲声道:“汝投胎去吧!”
鬼帝垂泪道:“朕以法治冥界,法无二门,尔等不必多言。”
在一个阴沉森的殿堂里,鬼帝单独一人坐在台上的鬼见愁大椅上,座前的案头有惊堂木、判官笔、存亡簿等。台下侍立摆布的都是他的亲信,此中很多是朝廷要员。说是开庭公开审理,实际上观众只要七公主一人。
鬼帝厉声道:“罪当如何?”
除站长被抢白得满脸羞色。
又听得鬼帝向除站长斥责道:“你挑起事端,却不能善其事,形成对外的极坏影响,该当何罪?”
鬼帝问道:“你犯何罪?”
“渎职罪。”除站长垂着头,也有满腹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