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道:“陛下也就随口那么一说,西域这么大,大人又身负出使之命,如果再让您去缉捕一个和尚,难道能人所难?我想陛下定然不会如此。”
看着面前这些高大骏逸的龟兹龙驹,玄奘心中竟涌起一丝难过,凌山上被冻硬的人马尸身又闪现在他的面前――那些马也都是龟兹马啊。
这才是唐人特有的咀嚼和才情啊!
玄奘几乎将一口茶喷了出来,好久才回过气来,苦笑道:“刘大人,您的任务是出使西突厥,并不是追拿玄奘吧?”
刘善因摇了点头:“法师啊,本官走了这趟西域才晓得,您现在的名誉实在是了得,西域三十六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就连不信佛的统叶护可汗,竟然都对您礼遇有加,实在令本官佩服不已。罢了,这回你我相见便是有缘,法师饮下这盏清茶,便随本官回长安吧。”
“法师这个期望已经大过了天了,”刘善因苦笑道,“竟然想凭着一己之力,处理这个人间统统费事的底子。当今天下,另有谁比你的野心更大?”
“因为他们的内哄,”玄奘道,“统叶护的政权很不稳定,同一的帝国与疏松的部落、广宽的国土和陋劣的文明、强大的武力同简朴的布局,统统这些都是他们难以超越和降服的冲突。”
玄奘不由看得呆了。
“法师接下来有甚么筹算吗?”刘善因问道。
放在鼻下悄悄一嗅,不由心中叹服,轻呷一口,更觉滋味无穷,同那统叶护接待本身喝的所谓中原花茶比拟,的确是天上地下。
釜中汤花薄密,余香隽永,刘特使一边用竹夹分茶,一边点头感喟道:“这是今春方才采摘的新茶,茶香浓烈,实谓上品。只可惜这荒蛮之地的水又冷又硬,有点糟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