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行六年,还不是一无所获?”长捷提示道,“你莫忘了,最后佛祖还是放弃了苦行,才在菩提树下修成正果的。”
异地相逢,四位法师都不免感慨万分,悲喜交集。玄奘更有一种在戈壁里碰到绿洲的感受,当即在汉川住了下来,每日里执经答辩,将这几个月来学习中的迷惑向两位前辈就教。
小白马猛地刹住四蹄!玄奘不待它停稳,便吃紧忙忙地跳下,却见那辆马车已经冲向道旁,正卡在两棵树中间,这才幸运没有掉下绝壁。
此时红日西沉,全部山林都仿佛披上了一层红妆。
“他放马去了,”长捷展开微闭的双目,微微一笑,“那马还小,性子又急,拴它一会儿都不乐意。”
锦儿天真地一笑,转头冲父亲做了个鬼脸,那张绝美的小脸儿纯洁娇憨得就像一朵溪边的花儿。
时候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他和兄长已经在汉川逗留了半个多月。在这段时候里,他一方面从景空二位法师受学,另一方面也不时留意探听持续南行的门路。
见车子吱吱扭扭地行不动,车夫更加烦燥,又一次举起了鞭子――
老衲用深深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他对佛法的虔诚无有尽头,对众生的怜悯无有尽头,恰是这类虔诚与慈悲令人变成殉道者,踏上菩萨历劫行愿的门路……
她看上去肥胖了很多,一双斑斓的大眼睛里竟闪着几分愁闷的光。
门路虽短倒是艰险莫名,门路两边的绝壁峭壁、深谷深涧,尽显峥嵘之气,令人不觉心生畏敬。特别那高山之巅真插云霄,山岳高耸,云雾环绕,仿佛与天相连,山与六合直是浑然一体。
玄奘道:“弟子觉得,这山中气象雄奇,云遮雾绕变幻无穷,令民气生畏敬。师父您看,这山岳矗立入云似与天相通,想是人们但愿先人灵魂于天然六合当中自在遨游!”
“我现在不累啦!”锦儿欢声说道。
在他的经心照顾下,小马规复得很快,本来失神的眼睛里又有了敞亮的神采,一身的白毛更是亮光水滑。
第二天一早,林居士带上妻儿与诸位法师告别,说有个同宗住在四周州郡,好久没见了,此次路过,定要前去拜访一下,以是要先行一步了。
“不要紧的,”玄奘道,“归正打坐也是修行,你们这是在帮我们。”
“但是玄奘却觉得,如无那六年苦行,佛祖一定能于菩提树下证果。”
“真好喝!感谢法师!”
玄奘在寂静寺住了一个多月,每日里只是帮这里的常住熬粥施赈,安设各地来的哀鸿。
玄奘淡然一笑,接过钵盂喝了一口,只觉这山泉甘冽非常,端的是玉液美酒,统统的颓废都在这清爽的感受中一扫而光!
“菩萨,”他虔诚地合掌,声音迟缓而又清楚,“请您聆听玄奘的发愿――玄奘愿以一身之力,替所有身处苦境而没法出离的众生,承担统统罪恶和果报。祈愿他们业障消弭,离苦得乐。就算要玄奘身陷泥犁天国,受刀刺油煎之苦,千万亿劫而不得出,玄奘也毫不害怕。请将统统罪孽加诸我身,统统奖惩加诸我身。恳请菩萨慈悲,助玄奘达成这个心愿吧!”
玄奘登高了望,只见崇山峻岭,连缀横亘,尽在脚下,几只苍鹰在山谷间回旋鸣叫。
殿门已经关上,这里入夜以后只要和尚才气够进入。
景法师道:“施主不必客气,玄奘冒莽撞失,几乎伤了你们,该当是我们过意不去才是。”
“是啊,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林居士说。
玄奘牵马来到江边,让小马在江中痛快地饮水,本身则在一边帮它刷洗身子。
“是啊,”那人看看长捷,又看看别的三位和尚,“此地是益州首府成都,四位师父也是去听道因法师讲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