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如何晓得?大汗做事还需求来由吗?”车夫笑道,“想来是因为大唐正同东突厥交兵,统叶护可汗怕唐军再乘胜追击,讨伐西突厥吧。”
“行像节?”
“唐皇是个马背上的君王,很喜好杀伐交战吧?”阿谁武官又问,语气中带着几分忧愁。
玄奘答道:“回大王,素食的好处说之不尽,不但能够培养仁慈的心,养成温和的脾气和耐力,更可消弭人间兵器之劫。”
“法师没听过吗?”那车夫见玄奘不明以是的模样,更加刺激了说话的欲望,当即问道:“法师有没有去过王城的西门?”
“无妨,”苏伐叠松了口气,解释道,“这些都是三净肉,法师固然放心食用便是。”
听了这话,玄奘差点没笑出来。
佛陀说,音乐能令民气肠平和,更无益于修行者。此言不虚。而在丝绸之路上,像龟兹如许崇拜音乐的国度可谓是独一无二。如果不是因为要去取经求法,一辈子住在如许的处所倒也不错。
“这还不算呢,”马车夫高傲地说道,“在那段日子里,各个伽蓝都要装潢佛像,装点上各式百般的奇珍奇宝,再为佛像披上斑斓罗绮,装载在轩车上,称之为‘行像’。行像的时候,常常稀有千辆车,数千尊佛像,云集会所。百姓们载歌载舞,说不出的繁华气象!”
“是得去看看,”车夫道,“我敢说,法师若见了那两尊佛像,定会交口奖饰!”
玄奘赞叹道:“公然是佛国。”
“看来,这大乘佛法公然慈悲,”国王感慨地说道,“是本王忽视了。我这就命报酬法师进些蔬饼。”
听此人说话的口气,倒是光荣龟兹攀上西突厥这棵大树了?
宴会上,国王按例命令吹奏龟兹乐,来接待这位从悠远东方来的上宾。
“如此说来,玄奘没有赶上这行像节,确切可惜。不过,那两尊立佛像,玄奘倒要去看看。”
“没有,”他老诚恳实地答复,“玄奘明天赋到,从东门进的城。本日就赶上了这场大雪。”
苏伐叠放下酒杯哈哈大笑:“法师所言极是!本王决定遣使与唐修好。法师万里迢迢来我龟兹,有甚么需求,固然开口。”
这是拓枝舞,舞者仿佛扭转于水面的莲蓬之上,将统统人的目光都吸引进那旋涡的中间。
世人哄然喝采。那少年分开后,紧接着便是几声密密匝匝的鼓点,随即,四名身着窄袖五色绣罗宽袍的舞女,踏着轻巧迅捷的舞步,扭转着飘入场中。她们的花帽上坠着金铃,腰间垂着长带,足登长筒红棉靴,那缓慢扭转的裙裾,竟使得高山生风。
多住些日子不难,可这要住到何年何月呢?玄奘的心中充满忧愁。
“我大唐乃是礼节之邦,并不轻言战事,”玄奘正色道,“唐王天子固然武勇,却也并非是喜好杀伐交战之人。只是因为颉利的马队经常犯我边疆,抢钱掳民,天子挞伐他们,实属迫不得已,这也是为了挽救边民百姓于水火当中。”
说到这里,车夫停了下来,又问道,“对了,中原也有行像节吗?”
玄奘苦笑,莫非,西突厥就是靠着如此严格的政令,才得以称霸西域的?
“现在?”马车夫奇特地看他一眼,“凌山商道一个月前就被大可汗命令封闭了,法师莫非不晓得吗?”
国王也这么以为吗?他把目光转向苏伐叠,却见这国王只顾喝酒吃菜,对此竟是不置可否。
看到玄奘一脸无法的神情,苏伐叠便笑道:“法师一起辛苦,刚到龟兹就赶上这场大雪,能说这不是佛陀的安排吗?倒不如就随缘在龟兹多住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