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父开示!”道信合掌道,“弟子服膺于心。”
道诚看着师父,没有说话。道通半靠在禅床上,一会儿看看师兄,一会儿又看看师父,也不知该说甚么才好。
他顿了一顿,对正在中间煎药的大弟子说:“道诚,你过来。”
玄奘冷静谛视着这个年青人:“我来问你,你要到一个处所去,是起首考虑骑马、坐车、步行这类体例呢,还是起首考虑行进的方向?”
道诚合掌道:“弟子受教。”
玄奘道:“聪明的开启偶然非从人得,更多的时候是由缘而得。道通你要记着,在浩渺的宇宙里,无边的虚空中,最大最有力量,或者最小最卑贱的,都是本身的心。没有人能够让你更寂静,也没有人能够使你更卑贱,除了你本身的心。”
“弟子谨尊师命。”沙弥们一起顶礼道。
“道通,我问你,你被强盗用刀砍伤了,然后你给伤口涂了药,又用布巾当真地包扎好,是因为你爱好这个伤口吗?”
随后的日子里,国王忙着叫人整备戒坛,玄奘每天用半天的时候给求度人讲经说法,解释沙弥律仪,其他时候则挑选一间小禅房,与道诚相对而坐,将具足戒一一传授给弟子。
“呃,应当是方向吧。”阿谁沙弥说道。
国王也带着他的卫队,浩浩大荡赶来观礼。他先依佛制上殿拜佛散花,然后便在戒坛的一边坐了下来。
“师父,”道诚抬开端来,目光中明灭着果断的光,“弟子愿受大戒,愿留在飒秣建国传播佛法!”
玄奘叫他在本身身边坐下,道:“刚削发的和尚只能受沙弥戒,削发满一年且年及弱冠的沙弥,被法师证明操行高洁无破戒行动的,方可受具足戒。为师不成能在这里担搁一年之久,飒秣建国有了常住沙弥,却无状师传他们大戒,毕竟不甚美满。”
“如何了道诚?”玄奘暖和地问道,“你不肯意么?”
这天早晨,玄奘按例给道通治伤换药,道通已能坐起来吃药,他哀告道:“师父,弟子的伤快好了,就让弟子持续陪师父上路吧。”
“要散心的话,后院比较风凉。”玄奘安静地说。
除比丘戒外,玄奘还给道诚体系地讲了《俱舍论》、《婆娑经》等西域各国风行的经论,并但愿他今后为这里的僧俗界讲经说法。他奉告弟子,飒秣建国佛法之以是这么残落,当然有很多启事,但这此中,没有真正的法师讲经说法是最首要的一条来由。
玄奘道:“你陪着为师走了这一起,又请我做开示,便是没有弃道,何来罪孽之说?实在,在家削发,从修行的意义上说,没有胜劣高低。人有智愚,遂有净浊之分;心有善恶,遂有极乐天国之别。在家人积德,火宅变红莲;削发人作歹,黄金变秽土。道信,你只须明白,‘息心自如如,寂灭唯常乐。’也就是了。”
道诚点头,表示明白。
“师父说那里话?”道诚从速说,“弟子奉养庇护师父,莫非不是应当的吗?倒是弟子过分愚鲁,空有一身技艺,却让师父吃了很多的苦,实在是忸捏。”
“你不必忸捏的,”玄奘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诚,你跟师父说,情愿受具足戒,做一个真正的比丘吗?”
依着他的内心,当然但愿大师兄能留下来,本身也有个熟谙的伴儿。可如果那样的话,师父不就剩一小我了吗?
玄奘道:“《大智度论》中说:‘大恶病中,戒为良药;大可骇中,戒为保护;死暗冥中,戒为明灯;于恶道中,戒为桥梁;死海水中,戒为舟船。’是故,戒体清净,妄心不起,狂心息处,天然得定。对于比丘而言,身戒较易,心戒尤难。须知身由心动而有造作;心由身作而生含混。是以,戒身尤先戒心,心净则体安,心宁意自定。”